只是嘴里残留的血丝。医生说过度孕吐造成的食道黏膜破损加上外界刺激才会吐了血水。
安久重新拧开一瓶,看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纪白怔了怔,跟着她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来,反正就是跟上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档案袋里装的是什么……是……是我托关系搞到的……我还以为是有关二哥和绘梨的事情,好让你死心什么的……我哪里知道你……总之……反正……”纪白乱七八糟、破绽百出地解释着,说到一半,颓然地抱着头不吭声了,反正死定了就是了。
得知她居然要堕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似乎真的做错了……
安久没说话,安安静静坐着,手习惯性地从羽绒服里探进去,摸了摸小腹,大概快三个月了吧,肚子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最近才渐渐感觉微微有些隆起,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这等待太过煎熬,心口都开始发慌,手指颤抖着,不敢再碰触,狼狈地抽了出来……
断了线的风筝……
之后,该去向哪里呢?
……
……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的心急如焚。
纪白的救星和杀星一起赶到了。
“怎么样怎么样?孩子还在吗?手术做完了?”傅华笙劈头盖脸地问。
纪白急忙解释:“还没还没……正等着做检查呢!医生说必须先做检查!”
冯婉只扫了纪白一眼,暴雨梨花针的一眼,然后无暇再关注他,急急忙忙越过他去看后面正坐在长椅上的安久,她正埋着头,看不清表情,看到她手里抱着矿泉水,还有旁边的空瓶子,冯婉才稍稍放松下来。
刚才在路上准备了很多套说辞,可是真的到了这里,看着那丫头掩在围巾里憔悴的小脸,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谎言已经被揭穿,站在她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赤aa裸……
看到冯婉和傅华笙赶来,安久仅仅是捏着瓶子的手紧了紧,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傅华笙……
【人生在世,能活几年,活成这样你不憋屈么?或许你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可是傅臣商难道就无辜?当初是他自己要娶你,被你折腾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更何况他也不见得对你多真心。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么美好的感情可不适合用在那家伙身上。】
难怪,难怪他这么费尽心思的“好心”规劝自己,天天嚷着要跟她统一战线……
【试试和我在一起怎么样?我可以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会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至少,我没有一个相恋十年的前女友!】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要是跟傅臣商真不如跟我!我比他强多了,不然你可以先验货,想怎么验都行……】
难怪屡次态度,巴不得她离婚,第一回家见老爷子的那次,他也不是偶然出现,而是故意支走傅臣商方便自己去见景希的吧……
她还傻傻以为他本性如此,只是喜欢开玩笑,以为他真的是与自己统一战线的战友,就算是猪一样的战友,总归也是战友啊,却原来,呵……
安久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傅华笙立即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至于冯婉……
自己最觉得庆幸的事情,是有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自己身边的婆婆,甚至比老公还要维护自己,虽然大家都说她很严厉,可是唯独对自己那么温柔,甚至纵容,那一声“妈”,她叫得心甘情愿……
原来如此,如今,她每见到傅家一个人,都要原来如此一番。
谜题接二连三被解开,她所依赖的,感谢的,庆幸的……一个个在眼前幻灭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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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的支持,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