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煊其实也感觉得到,这次突然打起来的战争,不光是给他带来了心境上的改变,也给这群学生带来了许多刺激,对他们来说,看着和自己同一届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拼杀,而他们却因为没能够完成训练,无法成为真正的战斗力,而只能留在后方接受保护,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过心里这关。
训练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严肃紧张,原来的欢快气氛也渐渐被紧张氛围所取代。
好在前线的战斗不时传来消息,至今为止仍然是以好消息居多。
乐知煊当然也在和诸刹联络。
虽然说诸刹去了战场,但这并不会让他们的距离变得遥远,诸刹始终是体贴雄虫的优质伴侣,即便他现在的身份是虫盟的主帅,忙碌到几乎脚不沾地,每天穿着作战服几乎从未脱下来过,但他依然会在每天特地留出那么一点时间,一点只属于乐知煊的时间。
他会利用这时间给乐知煊发送消息,汇报自己的近况,同时也关心乐知煊的状况。
诸刹的作息不定,所以发消息过来的时间也少有固定,有时候是在午餐时候,有时候是凌晨,那些消息并不长,他会先说明自己安全无事,然后询问乐知煊的身体,询问他近来所做的事情,感兴趣的东西,或者新的爱好,身边发生的趣事。
乐知煊也从来不会吝惜回复的字数。
他知道诸刹的闲暇时间不多,对方没有办法大段大段的发送消息过来,所以乐知煊主动地挑起了维系他们之间距离的任务,他会用大段的文字向乐知煊诉说每天的事情,训练时的趣事,或者是在花园里看到了新开的花,在天上看到了漂亮的云。
他偶尔会用语音的方式,仿佛过去两人没被星河分隔开时一样,与他安静地谈心。
也会用拍照的方式,让诸刹看到自己身旁的花草树木。
当然他也会发自己的照片,会哼唱浅浅的旋律,伴着诸刹度过那少许的睡眠时间。
分离的日子在乐知煊看来过得尤其的快,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从冬季翻到了春天。
这天难得军队放假,阮煦来到了城堡当中。
虽然诸刹去了前线,乐知煊独自居住在空旷的城堡里,但他平常的生活其实算不上孤独。因为每天他要面对着一群难以管教的学员,平常昕庭他们几个雄虫也会和他联络,再加上他和诸刹的联络从来没有断过,所以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孤独过。
不过非常不巧的是,这天阮煦来城堡的时候,乐知煊生病了。
乐知煊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生病过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体真的在调养下变好了许多,还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明白,他现在就算生病,也没有人能够像诸刹那样无微不至地哄他照顾他,所以他很争气地始终没有生病。
可是就是这撑了好几个月的身体,这天却突然病倒了。
阮煦来的时候,乐知煊还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乐知煊被管家接进门,愉快地扑到乐知煊的房间里,准备给自家知煊哥哥一个巨大的惊喜,结果就瞬间遭受了巨大的惊吓。
在这片惊吓中阮煦差点叫出声来。
好在阮煦现在加入星盟第一治疗院,现在早已经成为了有编织的正式治疗师,现在已经见过了不少场面,再也不是当初在高塔里咋咋呼呼什么都不会的傻小子。所以在看清乐知煊状况之后,阮煦飞快找出药箱,给乐知煊快速看诊起来。
忙碌了半个小时,乐知煊才终于睁开眼睛,有些疲惫地朝阮煦道谢,轻轻说道:“吓到你了?”
阮煦挂心了半天,看他醒来后还有精力出声,顿时松一口气笑了起来:“吓到了,知煊哥哥你怎么赔我?”
乐知煊被他扶着坐起来,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我今天还没去训练场地——”
阮煦被他吓得不轻,还以为他真的要去,结果两个雄虫手忙脚乱半天,还是阮煦问过了自己的伴侣贺阑,才发现今天根本没有训练。
“……”
折腾完这出之后,乐知煊有点脸色发红,阮煦也茫然地睁大眼,显得不知所措。
当天晚上为了照顾生病的乐知煊,阮煦主动留在了城堡里,睡在了乐知煊的房间沙发上。
不过在这之前,那位贺阑首领打了好几个通讯过来,似乎从语气到声音全都透着不情愿和不放心,对阮煦黏糊得几乎连片刻也不想分开。
乐知煊精神稍微好了些之后,就忍不住向阮煦打听起了他和贺阑之间的事情。
毕竟因为要带新兵实在忙碌的关系,乐知煊很少有时间去聊太多事情,他对阮煦和贺阑之间那些事情的印象,还停留在贺阑上以前没收阮煦通讯器的时候。
阮煦高高兴兴地向乐知煊说了这几个月来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他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贺阑前段时间还在跟我说,他觉得最近的诸刹他都快不认识了。”
乐知煊挑眉问道:“为什么?”
阮煦摊手说道:“因为他每天发奇怪的表情包,贺阑好几次都觉得诸刹首领是想找他打架。”
乐知煊没忍住笑出声,虽然他早就听说了那几位首领被诸刹毒害已久,但真正听人当面说起来,还是觉得十分好笑。
阮煦非常不给贺阑面子,偷偷地又说道:“但是贺阑也只敢偷偷生气,他根本打不过诸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