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这边拍一镜到底,但不影响b组,俞菲鸿带着两个老头,还有一众群演,在和小村庄一河之隔外面的一座佛塔里猫着,一边监控一边演绎三个中老年的爱恨纠葛,三人之间的笑点也非常密集,被王权认为是一大看点。
因为监控的部分还没拍,所以屏幕其实都是绿幕,后期再p上去,都是一些比较低级廉价的特效。
b组的戏份要远少于a组,而且三个成熟的演员,进度是很快的,俞菲鸿拍完一天的戏份后,见a组还没开始
所谓一镜到底,通常是一个镜头拍完一部电影,王权要拍的这个顶多算是个长镜头,超过十秒钟的都可以称为长镜头。
当然,大部分优秀的一镜到底作品都会有隐藏的剪辑点,可以称为“伪一镜到底”。
比如希区柯克的《夺魂索》有八个剪辑点,一战神片《1917》王权看出了22个剪辑点,奥斯卡作品《鸟人》则是由10多个长镜头通过高超手法剪辑而成,混若天成。
而王权最喜欢是《历劫佳人》里那个跟着演员穿越墨西哥边境的长镜头,奥逊·威尔斯不愧是革新了电影视听语言的一代电影巨人。
反倒是真正无剪辑的一镜到底电影中少有精品,如《俄罗嘶方舟》,毕竟真实的一镜到底会牺牲太多表演和镜头语言,那就纯属炫技,为了一镜到底而一镜到底了,被人记住也只是“真·一镜到底”而已。
王权的这个长镜头四分钟左右,自然不需要隐藏剪辑点,直接一个镜头搞定。
长镜头拍摄是很考验导演实力和剧组配合的,算是一种炫技行为,没点本事的导演不敢这么整,所以王权难免兴奋,搞得俞菲鸿昨晚也没睡好。
当b组成员赶到的时候,a组已经准备妥当,摄影师身上已经穿戴好了斯坦尼康,整个人被一只机械臂卡住,看起来相当重工业。
背着这么一个大家伙跑上四分钟,而且还要闪转腾挪,上蹿下跳,对体能要求很高,所以王权这次找的摄影师是比较年轻的北电师兄杜杰。
杜杰是宁昊的摄影系同学,参与了宁昊之前所有的作品,这次因为宁昊要拍3d特效大片,王权把自己《鬼吹灯》的摄影师赵飞介绍给了他,自己则聘请了年轻力壮的杜杰。
这场戏涉及的演员足有七十多人,a组的主要演员全部登场,群演也有多一半需要入镜。
其实身为主角的邓抄和王保强是最轻松的,因为镜头是从他们这里开始的,所以只要他们过了,后面看戏就行。
王权对剧组成员的要求是这次不管中间出现了什么样的失误,要一直拍下去,拍完这一次再总结失败经验。
电影开始,卡在机械臂上的杜杰先是在屋内拍摄一脸懵的邓抄,随后机械臂把他拉出来,邓抄也走了出来,看到外面是陌生的地方,旁边有个梯子,他当即上了屋顶,杜杰在机械臂的帮助下也随之上了房顶,然后视线转为邓抄的主观视角,俯视全村,之后机械臂把摄影师杜杰从房顶带了下来,人和机械臂分离,杜杰开始向前走。
完成工作后的邓抄和保强来到俞菲鸿几人身边,一起看戏。
这场戏确实不好拍,除了人,还有动物,羊啊马啊鸡啊鸭啊,它们的一些即兴发挥往往决定了最后效果如何。
王权紧盯着监视器画面,旁边站着b组执行导演申奥,学生时代班里同学几乎都试过长镜头,不过都是很简单的那种,没什么设计感,哪怕是长镜头也毫不惊艳,而王权师兄设计的这组镜头就不一样了,上上下下,起承转合,纷繁但不杂乱,宛如小型清明上河图,展示了一个时代的风貌。
而且无论是幕后工作人员还是摄像头前的大小演员,配合地都相当好,很难想象他们只排练了半天。
不过虽然申奥看着觉得不错,但王权却从监视器里看到了好几处失误,杜杰也没停,继续跑,甚至在龙套中还有一些工作人员,等镜头从这些人身上扫过之后,完成了演员的功能后,他们就会立即转化为协助杜杰的工具人,帮他完成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咔!”
这一套完成后,时间过去了3分58秒,王权带头给所有参与者,尤其是摄影师鼓掌,带着斯坦尼康跑了四分钟,35岁的杜杰也有点呼哧带喘的,这种长镜头一天最多拍两次。
俞菲鸿邓抄他们围了过来,问道,“这应该过了吧,感觉很流畅啊。”
王权摆摆手,“不拍不知道,里面起码十几个问题,先说邓抄你的。”
邓抄心里咯噔一下,啊,自己作为开头竟然也出错了,如果是正式拍摄,在自己那里就可以ng了。
“上梯子的速度慢了,你当时的心情是非常急迫且急躁的,所以机械臂的速度给的也快,因为这一部分慢了,你看这里,脑袋都快出画了。”
邓抄点点头,虚心受教。
“导演,我没问题吧。”保强也凑了过来,咧着嘴笑。
“保强不错,伱的问题不是你的,是化妆师的,墩子是喂马的,我觉得身上还是太干净了,这样,马棚里不是有很多草吗,找根嫩的弄头发上。”
这时杜杰也进来了,王权又开始说他在拍摄中的一些问题,他才是这个镜头的核心。
之后王权走出导演帐篷,首先鼓励了刚刚参与的所有群演,然后提出了让他们可以更好的要求,并单独聊了聊,另外还有一些是道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