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脸一红,说:“谁要做你媳妇了?我还没考虑好呢。”
唐明黎用他的大手将我的两只手包起来,放在手心里,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仿佛整颗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没关系,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声音仿佛能化出蜜来。
他又说:“这次回来,我暂时不会再接国家派给的任务,我会抽出时间来陪你,咱们可以去南海看海,可以去昆仑看雪,去吐蕃看当地的风土人情,还可以……去泰山看日出。”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就像有着魔力一般,撩拨着我的心弦:“泰山的日出很美,厚厚的云彩就在我们的脚下,当那一轮红日从云层中升起来时,白云渐渐地被染红,像玫瑰汁,又像霜枫叶。红色的云海在山峰之间涌动,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怀念,说:“泰山顶上的鸿蒙紫气是最强的,在那里吸上一口,比在灵气最浓郁的山林吸上半个月都强。”
“好!”我看着他的双眸,说,“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去泰山。”
“只去泰山哪里够?”他拉过我,让我轻轻地伏在他的胸膛上,说,“天下之大,没有一处我们去不得。”
我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觉得从来没有现在这般幸福。
可是,我心中深处,却有一种深深的恐慌,仿佛这幸福只是一种幻象,转眼就会被戳破。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秦皚打来的电话,他语气十分焦急,道:“元女士,不好了,出事了。”
我皱起眉头,道:“我弟弟出事了?”
沈安毅的身体还躺在医院里,一直由秦皚照顾。
“今天医院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沈先生的父亲,要带走沈先生。”秦皚说,“他拿出了沈先生的出生证明,我们拦不住他。”
我一惊,安毅的父亲,不就是我妈后来找的那个混蛋老公吗?他因为杀人入狱,据说要坐一辈子的牢,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你别慌,想办法拖住他。”我说,“我马上回来。”
特殊部门专门派了人保护我弟弟的身体,他应该没那么容易将安毅带走,但他毕竟是安毅的父亲,从法律上来说,他的确有带走他的权力。
那个渣男,一定不安好心!
我跟唐明黎说了一声,他的伤还没好,却起身穿上外套,说:“我陪你去。”
我皱眉:“不用了,你在家好好养伤,一个渣男而已,我自己能够解决。”
唐明黎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温柔地说:“别忘了,我还要去查那个黑斗篷男人的事情,正好和你一起,去清水站看一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我只得答应,反正有我在他身边照顾,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我们立刻坐飞机回了山城市,唐明黎让人查到了沈峰的电话,我一下飞机就给他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还有女儿的嬉笑声,我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去。
“我是元君瑶。”我冷淡地说,“听说你要带走沈安毅?”
那边的声音立刻拔高了音量:“元君瑶!你这个丑八怪特么还敢给我打电话?你把我儿子害成这个样子,还敢来找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冷淡地说:“找个地方见面吧,我们谈一谈。”
那边冷笑了两声,说:“今天晚上,在三号会所见面。”
“可以。”我挂断了电话,唐明黎抱住我的腰,说,“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一只蟑螂而已。”
夜色已深,我穿着牛仔外套和牛仔长裤,走进了三号会所,大厅之中,舞台之上,几个穿得很性感的女人正在跳钢管舞,无数的男男女女在镭射灯下疯狂地扭动。
我脑中闪过四个字:群魔乱舞。
我用精神力一扫,就找到了沈峰的方位,穿过人群,来到那个卡座的面前,道:“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