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心思急转,但是马上挺直脊背,以恭敬的礼仪对待对方。
那芍药一般的女子又打量了一下李启现在的姿态,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即化为光点消失,戒尺再度落到了桌上的架子中。
李启舒了一口气。
果然,对方应该是那种极其在意礼节和规矩的类型,毕竟这就是戒尺存在的意义。
尺是规矩之器,以此为维护规矩,这应该也是对方存在的意义。
所以,就在李启规范了自己的礼仪之后,她就消失了。
不过……李启觉得,这也侧面证明了这个地方的重要。
太学内外基本上做什么都可以,也没见这位姑奶奶动手,也就自己上课不听讲东张西望被打了三下。
可是,在这里,光是不行礼,她看起来就想抽自己一顿,可见这里是比外面要重要的多的。
再加上桌子上的官印和公文……
这里不会是祭酒的办公室吧?
就在李启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人来了。
他猛的回头,却看见一位和他差不多高,脊背挺直,腿脚利索的老者,正一板一眼的走了进来。
真知道韵……对这个人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没资格查探对方。
这位是,何方神圣?
李启心思急转,但对方却并没有隐瞒身份,而是走到桌子处坐下,手中抓起了戒尺,说道:“李启,是吧?我是太学祭酒,听说你不满意外面的讲道?”
老实讲,这人太直白了,以至于李启都有些愣住了。
这种大佬不应该故弄玄虚,和自己家那些大巫一样,说话神神叨叨的,动不动就什么压低声音,用浑厚低沉的男中音对自己:“你得自己去发掘答案……”之类的。
怎么这么干脆啊?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
没办法不回,因为那戒尺因为他一愣神就开始闪光。
沃日,这戒尺之灵是不是有神经病啊?这也要打人啊!?
李启腹诽,却不敢怠慢,马上回应道:“正是学生,学生李启,见过祭酒大人。”
“不必叫我大人,既然你是因为自己的才干而脱颖而出,那由我来为你讲道也是应该的,既然外面的东西你看不上,那我便说说你现在最需要的。”祭酒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且听好了。”
语罢,他也不等李启做准备,直接开始讲道。
“盈虚消息,理之自然也。理不可见,圣人即数以观之,而因立象以著之,圣人因卜筮以示教,演为黑白方圆、纵横顺逆,至於汗漫而不可纪,曰此作《易》之本也,我今日便和你讲这圆融平衡之法。”对方开篇明义,但张口来的,竟是巫道典籍!
李启也为之一震!
对方说的,恰好是自己最需要的!
卜筮演道之法,能够推演黑白方圆、纵横顺逆。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调理自然可以不需要尝试,而是先推演,根据推演的结果再进行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