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就会失忆。他身为何塞的时间珍贵到容不得半点失去。
这句话深深烙上他的心口,滚烫又刺痛,这种痛感才是他该关心的全部。
何塞迎着弗林特俊美至极的脸孔,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尝到一点甘甜后微微一笑,说道:“在我眼里你只是弗林特,感谢父母给予的血脉理所应当,但能拐到你是我努力的结果,跟你几百年前的祖宗到底是干什么的无关。”
——所以你不需要为先祖做下的事感到愧疚。
墙壁斑驳的光影若隐若现,令弗林特忆起自己走过的暗流涌动的路途。
他的路上有天使降临,正等着他一同前行。
弗林特紧绷到痉挛的脊背和脖颈骤然松弛,积满暗色的眼眸睁大了些,缓慢但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澄澈。他缓缓地、掩饰不住笑意地说:“是我先去找的你。”
“行吧,但我努力得比你多,先告白的也是我。”何塞开始以自我为中心地乱讲道理。
猎人的回应是笑着用自己被啃出血味的嘴唇再次去碰瓷何塞的唇舌、留下殷红的印记。
等到弗林特松开抱着何塞身躯的手臂,后者收拾好情绪,转而继续对墙壁发问。
“告诉我,分析机,剩下的法力交换机还能坚持多久?”
保守估计在一千年以上。
“一千年啊,真是夸张的数字。”何塞敲敲弗林特的手背,笑着说:“你觉得一千年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能在天上飞的马车,或者空中的城市?”
“你说会有那就会有。”弗林特面容沉静,嗓音掷地有声,“留给人类的时间要怎样利用是他们的问题,既然得到这片土地最大的权利,那就负起相应的责任吧。”
何塞赞同弗林特的说法,于是问出自己心中最后一个疑问。
“受难体质的诅咒是怎么回事?有解决的办法吗。”
这个问题亟需解答,其他的都暂时靠边站吧。
然而分析机这回却没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无‘受难体质’相关信息,是否需要创建新词条。
“没有?”何塞疑惑,“受难体质是博纳塞拉的一种诅咒,当他们过度使用力量,身体就会受到副作用一般产生痛苦。”
博纳塞拉是完美的,使用力量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任何负担,不存在副作用这一说法,因而它在前提上不成立。
这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过去的博纳塞拉身上根本没有诅咒。”弗林特扬声道。
是的。
何塞悄声说:“别告诉我诅咒真是从五百年前才开始的,听上去更像我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