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睡熟了。”向导说。
解彗分明看到,听到敲门声,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又紧跟着熄灭了。
嘉宾们提着行李,跋山涉水过来,又累又困,疲惫不堪,更深露重,寒意也侵袭入骨,精神也已经在临界点了。
钱悦小声说:“我已经可以预见了,在这里住几天,我至少能瘦十斤。算了挺好的,减肥。”
向导从村头快要敲到村尾,终于,有一户人家开门了,走出来一个满脸皱纹的驼背女人,肩头披着件衣服,眯缝着眼问:“谁啊?”
“芳婆,是我。”
“哦。”叫芳婆的女人点点头,“深更半夜的,什么事儿?”
“前头说的,有外乡人来咱们这块儿拍电影,本来安顿在菊婆家,但是刚才去,她突然不允了。你看,把他们安排在你家行吗?”
村里的人并不理解拍摄综艺是什么意思,所以向导给他们解释的时候一概用的拍电影,这样他们的接受能力也高一点。
芳婆面上也不太耐烦,看得出来,这个村子的人似乎对外乡人有种排斥。
“我们可以加钱。”导演适时说:“我们都很累了,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住处了。”
芳婆看了看外面几人,面露犹疑,又像是不忍心,向导便趁热打铁:“咱们跟人家说好了的,总不好反悔啊。”
她只好点了点头:“进来吧,不过我这屋子里可乱。”
“没事没事,他们不介意的,还是您心好。”
芳婆叹气:“别戴高帽子。”
进了堂屋,虽然商量好了,尽量不麻烦村民,但吴连逸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请问芳婆,家里有吃的吗?不好意思,我真的快饿死了。”
大概是因为有了节目组给出的高额住宿费和伙食费,芳婆的脸色不像刚才那样难看了,也没说麻烦:“有面,吃吗?”
“吃吃吃,当然吃,太感谢了。”有了吴连逸的开头,其他嘉宾也厚着脸皮应和了。
自从上了火车,他们就没好好吃过东西,刚才已经饿过了劲,麻木了,现在进了屋子,胃里才又恢复了知觉,开始发痛。
很快,芳婆从角落里踢出了一个炉子,捡起地上的钳子,利索地将里头灰白的碳夹出来,又换了新碳进去,点燃,然后从大水缸里往锅里加水,再把锅端到炉子上。
几人则围坐在炉子边,感受着炉火的暖意,一边擦着鞋子上的厚厚黄泥。
钱悦紧紧盯着那锅壁一圈,压低声音:“我的天,我怎么感觉这锅没有洗干净啊。”
解彗看她一眼:“你觉得这里,会有洗洁精吗?”
钱悦顿时一僵。
其他人小声说:“不过看着这环境,也不像有油腥的样子,应该洗得干净吧。”
“我来之前查了一下,网上说有的农村,还会用猪食洗碗呢,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