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宁河领命后瞬间从房间消失,速度快到林卿都不知道他是从门还是从窗户出去的。
看着林卿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独孤夜十分欠揍地炫耀道:“就宁河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在我那里根本排不上号,你要是喜欢,我送两个高手过来给你当暗卫。”
呵呵,反正林卿早晚会是他的皇子妃,送两个暗卫,也算是聘礼的一部分了。
“臣女深居简出,不需要如此高大上的暗卫,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林卿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独孤夜自以为是的幻想,瞬间破灭。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我们一向自我感觉优异爆表的独孤夜殿下丝毫不以为意,淡定地点头道:“也是,有我保护,谁敢伤害你,卿儿,你说是不是?”
……
林卿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独孤睿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表示对她有好感,这个独孤夜更胜一筹,话还没说几句,就喊她“卿儿”,难道皇家的男人都这么自来熟?还是说,独孤夜跟独孤睿一样,皆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一定是这样!
想到前世辛苦付出所换来的种种,林卿稍稍回暖了一点儿的心脏,再一次慢慢冻结起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从四面八方同时插入五脏六腑,锥心般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缩紧身子,感受着自己真真切切的体温,忍不住流下眼泪。
林卿骤然转变的情绪自然逃不出独孤夜的眼睛,他想不明白,被父母兄长宠爱长大的林卿,眼神里为什么会有那种凄楚绝望,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种情绪如此熟悉,因为自己无数次真真切切地体会过。
“卿儿,你怎么了?”独孤夜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林卿一下。
对于独孤夜的触碰,林卿心里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排斥,只见她用力挥开他的胳膊,冷冷道:“夜深了,三皇子快些回去吧,臣女的闺房不希望外人踏入,请殿下自重。”
皇室的人,无论是谁,她这辈子都绝不会沾染。
独孤夜将林卿的排斥,或者说敌对看在眼里,虽然疑惑她为何突然转变如此大,但考虑到今天的特殊情况,也没有追问,沉吟片刻后,起身道:“那我先走了,我们以后会见面的。”
“不送。”
独孤夜走后,林卿一个人在桌边静静地坐着,许久,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将红白相间的桌布打湿。经历了那么多,但心终究还是会痛……
林卿黯然神伤的时候,独孤夜已经回到自己府中,这一路上,他周身都弥漫着足矣把企鹅冻死的低气压,可怜的宁河战战兢兢跟在独孤夜身后,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家主子一怒之下把他扔到沙漠喂骆驼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从林卿那里出来到现在,独孤夜始终没说一句话,此时书房里的气氛几乎压抑到窒息,在这从未有过的忐忑煎熬中,宁河越来越受不住,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滑落,但他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任其滴落到地上,发出微不可见的滴答声,除此之外,只有几支蜡烛还敢肆意摇摆。
又过了许久,在宁河感觉自己就快要站成一尊雕塑的时候,独孤睿突然拿起身边的狼毫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手腕轻轻一甩,那纸就像有生命一样,分毫不差地飞到宁河手上,“把这件事安排下去,明天午膳之前,本王要让全京城都知道这件事。”
“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当宁河看清楚纸上所写的内容时,心里不受控制地狠狠恶寒了一把,主子不愧是主子,算计起人来,能让那人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她那么不长眼,偏偏得罪了主子最在意的人,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