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的?”
“不是,”桃叶漠然道:“殿下让我告诉公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请互相扶持。”
闻言,萧泽的心被狠狠一剜,他的脸色煞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公主府的大门又砰一声关上了,连带着他见到沅叶的最后一点希望,都化作灰飞烟灭。
不知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回到萧府,宫中派来的人正在热闹地布置明日婚礼的装饰,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他有如不见,踉跄地走到昔日小叶子居住的园子里,一句话也不说。
从晌午到黄昏,他一直呆呆地坐着。
晚风吹过,草木戚戚。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在他身后低低地喊了一声:“小六。”
他没有回过头。直到一只猫轻敏地跃上了石桌,瞪了他好一会儿,又喵喵叫了几声,萧泽这才如梦初醒,声音苦涩:“二哥。”
“宫中的情况怎样了。”陆嵩平静地问。
“陛下仍然卧病在床,贤妃携女自缢,那晚嘉妃也死了,不过皇子安好。”
“哦。”陆嵩应了一声,又望着他:“小六,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么?”
他想起那日沅叶的许诺,宛如一个天大的笑话。想着想着萧泽笑了,像是傻了似的。他道:“没有,二哥。”
陆嵩微微一叹。
他摇着轮椅,猫咪跃到他的腿上,一人一猫离去了。夕阳的余晖泛着森森血光,洒满江河山川。
大婚当日。
当前来贺喜的宾客散尽,宗越带着满身酒气,走入内室的时候却迎面遇到了白霁。他有些诧异,道:“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
“白姐姐走了。”他满面愠色道。
“走便走了。”他满不在乎道,伸手想要推开新房的门,却被白霁一拳打倒在地。论功夫他远在白霁之上,只是今夜喝了酒,有点恍惚。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扭打在地上,好不狼狈。
白霁一边挥拳,一边红着眼喊道:“打死你个混账东西!当我大姐姐是什么?她一心一意对你,你就是犯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逍遥自在飘逸脱尘,我呸!你特么就是个二流子,我姐姐若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杀了你……”
宗越怒道:“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是么?”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脚将白霁踢开。后者倒地大哭,一边干嚎一边道:“我大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了?五岁的时候,被你骗了摔得满身血,回头说是自己不小心;七岁的时候你发了高烧,是她连夜跑到镇上;十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