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来得匆忙,只知道救他外甥女的是百年小饭馆的掌柜的,并不知道什么小白小黑。
“贺掌柜家的小蛇妖。”程爷开口道,“那个小妖都不会用法术生火,没有小贺从旁指点,人在她面前她也束手无策。小贺,他们诚心来道谢,你就别把人往外推了。”
贺清溪也不想浪费口舌,实则谢礼他已收下,就在他做好红烧肉,坐下歇息的时候,该他的功德一点没少,哪还好意思要别人的东西。
“程爷,我什么样的人,他们不了解,您还不清楚?”贺清溪道。
“依我看你们各退一步吧。”冯掌柜突然开口。
贺掌柜转向他,“各退一步?”
“是的。你没想救他们的孩子,或许说就没想过自己出去一趟能救六七个孩子,所以他们对你又跪又拜,你很不好意思。你又确实救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不来道谢心里也不安。”冯掌柜道,“你们把礼物留下,小贺你收下,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们看这样成吗?”
三人想想就同时点头,“可以。”
“不行!”贺清溪方才并没注意到礼物,经冯掌柜一说,贺清溪才看到东西两侧不但有装满东西的马车,还有几个箱子,“你们得先说说礼物是什么。别急,我还没说完,金银财宝我不缺,严家给了。也不要奴隶,我这个小饭馆人多的用不完。
“也别试图帮我做媒,我好不容易从周桂香那个坑里出来,暂时不想再娶。我身体特殊,也不能做官。如果是柴米油盐,我可以收,开饭馆需要这个。布料也可以,家里人多,还有两个孩子正长身体,旁的就算了。”
身形富态的中年男子眉开眼笑,“真巧,我车上啥都有,就没有金银财宝。”
“是很巧,我车上也没有你不要的。”另一男子道。
最后来的那位年轻公子犹豫道,“我这边有是有,好在只有一箱金银玉器。贺掌柜不要,就当没有。来人,把东西抬过来。”
“等等,先说——”
年轻男公子道:“有了您尽管拿出来,怎么抬回来的我怎么抬回去。程叔,你给我作证。”
“先等等。”程爷抬起手,“容我捋捋,你们的孩子丢了,像凭空消失一样,结果被歹人变成了牲畜?小贺难得出去一趟,还碰巧遇到,顺手把他们给救了?小贺不觉得这事过于巧合吗?”
年轻公子皱眉,“程叔,你啥意思啊?”
“我没别的意思,小贺是我朋友。”程爷连忙说。
年轻公子点头,“我知道您不会怀疑贺掌柜,我的意思您不会是怀疑我们吧?”
贺清溪:“并不是巧合。程爷,严罔的独子也在其中。严罔叫我帮他算一下他儿子在何处,我只算出机缘在我家东南方。严罔便令家丁在那边施粥,给他儿子祈福,同时也希望领到粥的人能帮他留意一下孩子。
“小白爱热闹,领着小猫去看,可俩不懂事的孩子要插队,被领粥的人教训一顿,他俩不敢往里挤,就拐去看耍猴的。小猫您是知道的,程爷,都不让我卖野生的东西。得知那些猴子是野生的,就要我去救猴子,这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程爷点点头,“你这样讲就全通了。”
“不怀疑我们了?”年轻公子问。
程爷一脸无辜,“我哪有。小贺,还有菜吧?给我老程来一份。”说着就往里面挤。
“程爷,那些东西?”贺清溪拦住他,指着外面的礼物。
程爷停下来,指着跟他熟稔的年轻公子,“我见有四个箱子,除去那箱金银珠宝,另外三箱里面装的什么?”
“得知贺掌柜身体虚弱,救我们家那孩子的时候险些晕过去,姨丈就命管家收拾一箱药材。”外面人多,年轻公子也没让家丁打开,“得知贺掌柜家中有两个幼儿,我们几家就凑了一箱笔墨纸砚和书籍。最后那箱是糕点果脯,我一路行来一路买的。”
程爷点头,“抬进去。那辆车呢?”
“我这一车是药材和布料。”富态的中年男子道,“小人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布料是贱内给犬子准备的。还望贺掌柜不要嫌弃才好。”
贺清溪苦笑,“你们有心了。这位公子呢?”看向那位叫着老娘险些疯掉的男子。
男子笑道:“听说贺掌柜为人厚道,担心送金银玉器您不收,就给你准备一车米面油盐酱醋茶。”
贺清溪想叹气。
程爷想笑,便笑了,“你们倒是比我还了解小贺。亏得我还担心你们让小贺难做。”
“哪能啊。”年轻公子道,“贺掌柜,以后有——你心地善良,自身非同寻常,以后也只能是我们麻烦你,你麻烦不到我们。还望他日来请贺掌柜帮忙,贺掌柜不要像今天这样,这不收那不缺才好。否则,我们哪怕快死了也不敢来请您。”
贺清溪:“公子就别挤兑贺某了。贺某家中是真不缺金银,严公子送的。严公子还没来,等他安顿好娇儿,不拉一车,也得拉半车堵我的门。”
“咦,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年轻公子眼中一亮。
“你想干什么?”程爷开口。
年轻公子忙说:“没什么,开玩笑。”见程爷夹一块油乎乎的肉,顿时觉得腻得慌,“程叔,您悠着点吧。”
“好日子还没三天,我悠什么?没事就滚远点,别打扰我用饭。”程爷不耐烦,“张魁,把他们撵走,碍眼!小贺,过来给我炒个土豆丝。我家厨子说土豆都发芽变青不可以食用,你家的怎么没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