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例完成自己今日份的工作,一切结束后,章之微在一家以新西兰咖啡圣杯传递者和圣杯本身命名的店中点了杯咖啡,安静地完成自己未写完的测验。每个周末的晚上,她的合租者都会在家中开派对,那种吵闹的声音让她无法安静学习。咖啡馆中人不多,墙壁上挂着海滨沙滩的风景照,章之微完成作业后,重新搭乘火车回到考文垂。
在回家前,她去了一家廉价的理发店,请理发师将她的黑色头发全部染成一种焦糖般的颜色,这种染发剂在褪色后会将头发变成浅浅的黄色,章之微知道,她现在不在乎,只想着如何尽力伪装自己。
她该庆幸现在是冬天,大家都穿得严严实实。
当染完头发回到住处的章之微推开房门时,不出所料地嗅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谢天谢地,这些家伙没有吸食违禁药品。
章之微的房间在二楼,她穿过这群已经喝酒、玩游戏、情绪高涨的青少年们,上楼梯,礼貌性地回答着她们的问候,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从里面关上门,好像将这些麻烦也关在外面。
她轻轻地舒口气。
刚刚放下书包,她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叫着她的名字:“jane”
章之微打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常来参加派对的一个大学生,也在华威大学,不过对方读商科,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笑起来有些腼腆,他叫瑞恩。
瑞恩的手搭在门框上,他真挚地称赞:“刚才忘记说,你新换的头发颜色很美。”
章之微说:“谢谢。”
她和对方很少交谈,不过对方的确属于稍微安静一些的。章之微没有见过他喝醉酒,也没有见过他在醉酒后嚎叫、奔跑或者对着草坪撒,尿。
“不想下来和我们喝一杯吗?”瑞恩尝试邀请章之微,“我今天带了味道很棒的葡萄酒。”
“抱歉,”章之微客气拒绝,“我对酒精过敏。”
她其实可以喝,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酒精。
“抱歉,”瑞恩挠挠头发,他歉疚地说,“我不知道。jane,那你想吃苹果派吗?刚才点了一些苹果派,味道也不错……”
章之微望着他的脸,对方很紧张,他或许不具备太多约女孩的经验。仅仅是这样的邀请,他说出来时,耳朵和脸颊都在发红,肤色白的人在隐藏害羞这件事上从不占据优势,至少,对方的窘迫令章之微一目了然。
她忽然萌发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陆廷镇见到她和其他男性,交往,会不会放弃寻找她的念头?
章之微知道陆廷镇的脾气,对方能心平气和地在大排档拆开劣质的一次性筷子使用,却绝不会碰别人碰过的碗筷。如果陆廷镇发现她已经和其他男性,交往牵手甚至上床——
于是她笑了笑:“谢谢你,我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