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鸡快走几步,已然走到车前,他俯身检查后备箱的东西,也不忌讳,伸手翻了翻,告诉陆廷镇:“的确和小姐身高差不多。”
陆廷镇低头看着手上的证件,是马来西亚的身份证明,一叠,用文件袋密封着,上面是章之微的照片,像她,又不怎么像她,瞧着像是用了点技术手段做得假。
还有名字。
hannahlohokyee。
陆廷镇翻完,顺手将证件递给旁边的大豹,他抽出一把短刃,大豹踩着地上人的手腕,他极力挣扎,哀嚎:“镇哥,镇哥,这件事……”
声音骤然拔高。
刀穿骨过,深深钉进地中,陆廷镇微屈身,捏着他的脸颊,看他连痛呼都不能出的狰狞脸庞:“你打算怎么将东西交给她?”
那人痛到几乎要昏厥:“电……电话……”
“往哪里打?”
“……等电话……”
“什么时候?”
“今……今天上午……十二点……”
“在哪儿?”
那个人咬牙不说,陆廷镇握着刀把,面无表情地转了个角度。那人终于受不住,满脸泥水,低声报出一个酒店的名称。
陆廷镇抽出丝质手帕,擦了擦手,丢在他脸上,有些可惜:“早这样说,多好。”
他折身,吩咐:“阿兰,你找人送他们去医院,治疗好再送回港城给我父亲看看。老四,你带着那个马来女人去酒店附近问问,有没有人看到微微去哪儿;乌鸡,你和大豹跟着我。”
雨水被斜风吹来,西装被沾湿,浓郁的铁锈味,和泥土的气息搅和在一起。陆廷镇站起身,隔着雨雾,看着远处朦胧。
大约因为下雨,就连今时天亮也比往日迟些。
让阿兰去找人,陆廷镇则去了酒店。他不需要休息,就坐在沙发上等。
人,他拦下;车,也拦下。
证件就在桌子上,做得不错,hannahlohokyee,罗淑仪,是陆老板会中意的名字。
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他只需要等没有后援、没有食物的饥饿鸟儿打回电话。
纵使缺乏睡眠,陆廷镇也丝毫不觉疲惫,只有亢奋,身体每一滴血液都提醒着他,马上就要见到微微,见到再度背叛他的调皮鬼。
他会亲手把贪玩的微微捉回。
十点钟,陆廷镇去酒店附近的一家中餐店吃早餐——昨天有人见到微微在这里。
老板和老板娘忙忙碌碌,柜台上的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支火红的玫瑰,陆廷镇点了清蒸鱼,含笑与她们聊天:“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