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局听明白了,她这是在向他推荐她家的菊花啊。在这个讲究谦逊含蓄的年代,她这番自荐他听着有点耳目一新,倒也不反感。
“你既然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就知道这批菊花是要出口日本创汇的,对它们的品质要求很高……”
话外的意思就是品质达不到的,就自动退散吧。
提起这个,周徽嵐倒是不忤的,她挺了挺脸,自信地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闫局长不妨派个人走一趟,看一看,反正也不吃亏不是吗?”
“行,我知道了。”
也没说去还是不去,不过周徽嵐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下了楼,周徽嵐寻思着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去问问她控诉韩海那案子的进展。
严刚以为她完成了报道,准备去参加入职培训呢,见她问起案子,捡了一些能说的和她说了,最后道,“你那案子,其实如果能找到骆峰这个当事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骆峰成了关键证人,这个她当然是知道的。
“骆峰一家子应该是当年就举家迁往了港城。这点你们查一查应该能查到的。”
严刚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前者去到粤省当地去查应该能查到。但是,想要取得他的证词或者让他作证,很难。毕竟只有后两者对你的控诉有帮助。”
是啊,不然她早叫让人去一趟粤省,请骆峰来金陵一趟了啥都解决了。韩海当初也是知道骆峰举家迁往港城一事,才敢将事往他身上栽的。
韩家这边,周惠兰要到公安局上班的事,韩惠竹觉得很有必要知会她二哥一声。
她在中午下班之后去的,到的时候她二哥还没起来。
徐秋兰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说,“你二哥最近可辛苦了,早出晚归的,为了政府支持的酒店工程,他昨晚两三点才回来。”
韩惠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她能呆的时间不长。
徐秋兰连忙道,“不过睡到这个时候了,也该起了,你等着,我上去把他叫起来。”
韩海下来的时候,头发梢滴着水,听到他妹妹带来的消息,韩海神情瞬间凝重。
这么个与他们有仇的人去了公安局,于他而言真是一个很不美妙的消息。虽然暂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被人成天盯着也烦啊。而且韩海心里也清楚,他底下的人不是那么守规矩的,明显犯罪犯法的事不敢干,但擦边的事可就难说了。
“不行,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说着,他拿了车钥匙,开着车就出去了。
韩海出去打听消息,韩惠竹被她妈强留下来吃饭,她也想知道她二哥打听的结果,就顺势留下来了。
等韩海回来时,整个人脸色古怪得很。
“怎么了?情况很不好吗?”
“你说周惠兰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竟然拒绝了公安局探员的工作。”韩海的表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轻松。
韩惠竹没想到周惠兰竟然会拒绝那样一份工作,要知道她这份工作可比自己呆在妇联强多了。周惠竹能得到这份工作,韩惠竹心里猜测她上头肯定有人,且这人的权力还很大。只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和周惠兰是什么关系,但她觉得能给出一份这样工作的,他们关系必然不浅。有关系,周惠兰进入系统之后,好好努力,日后未必不能升职。如果能在副厅级或者正处级退休,那可真就活出了女人梦寐以求的精彩了。当然,这也是她的追求。
但这样的机会,周惠兰自己拒绝了。果然,时代的局限性让他们目光如此短浅。她之前还真有点担心周惠兰这次是上演王者归来呢,看那势头,她担心啊。周惠兰的拒绝不仅让她二哥松了口气,连带她也是松了口气。
高煦回到金陵大学,忙过一阵之后,想起来周惠兰的事,他了解一番之后,还挺惊讶。
这前前后后折腾,周家仅是小有斩获,看着收获不大,却把韩海一家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他本人更是威信大减。
而且她控诉韩海涉嫌买卖妇女一案已经立案,只是警力缺乏的原因,高煦很清楚以她目前敌强我弱的处境,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恰好此时他接到了闫局长的电话,知道了周惠兰拒绝了公安局的工作的消息。
挂了闫局长的电话后,他想了想,拔通了京城那边的电话,她不容易做到的事,他可以伸手帮一把。
霍成军将小侄子接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孩子送到医院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出人意料的是,他小侄子的身体状况非常好,用他家老头子的话说,像是身体的潜能被激发了一样,对他以后习武从军方面有莫大的好处。
他们问过小侄子,被抓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但小侄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来后,他们忙着诸多的事,倒将严打的事慢了下来,推进进度十分缓慢。
此时接到高煦的电话,听到高煦聊起那个贩卖妇女儿童的团伙,和他小侄子同一批被拐的孩子中,有两三个孩子在转移的途中受伤,解救出来后人已经傻了。还说他侄儿和那个小姑娘都算幸运,在那个破小不通气的地窖里没有造成缸氧窒息,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这些话霍成军听了一阵后怕,那些犯罪的都该杀!回去他就和老头子和大哥说,不能因为小侄子侥幸逃过一劫就高拿轻放了这些犯罪团伙,一定要严厉打击!打到那些人不敢伸手!否则再有下次,他不敢想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