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向陈皎告白时,他虽然机关算尽,但也给对方留了条退路。若是陈皎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大可鱼死网破,离开太子党,他事后也不会拿她如何。
他怎么可能舍得她受伤。
陈皎待在谢仙卿怀中,先是一怔,随后松了口气。
听见对方的话后,她缓缓闭上眼,然后缓缓抱住对方,轻声说:“殿下,对不起。”
有的时候,她不是不想选,是没得选。
即使知道就算拒绝了谢仙卿,对方大概率不会真的杀了她,但她也不敢去尝试。
即使知道或许告诉谢仙卿自己女儿身的真相,对方或许不会揭发她,但她也不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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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后是爱她的父母祖父祖母,她有自己的梦想,绝不会将她的人生系在另一个人的良心上。
……
当晚,谢仙卿正在执笔时,忽然对身后问道:“你知道男子和男子之间,可还有其他办法?”
听到这个问题,张公公脸色当时就变了,猜想大约是太子和陈世子现在还在磨合。这两人都是初次,估计还不懂。
他不敢多想,小声恭敬道:“男子虽无那物,却也有后门可走。”接下来他就不敢多说了,交给对方自由想象。
谢仙卿扶额,指尖缓缓敲击桌面,迟疑道:“听闻长此以往,对身体或许有碍……”
虽然他认为陈皎不会骗他,可这件事太过令人心惊,他不得不确认一下。
张太监一惊,不敢欺瞒:“却有此事。”
谢仙卿知道陈皎没有骗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烦心。
桌上的奏折越看越乱,他不自觉放下笔,起身站于窗口不知在想什么。
自从听了陈皎的科普知识,虽然对方还没有牺牲,但谢仙卿大受震撼。
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
陈皎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想法,劫后余生自觉轻松无比,第二日更是上班的步伐都轻快极了。
见她心情愉快,沉思一夜的谢仙卿眼中有了笑意,心中却难免轻轻叹息。
晚风徐徐,夜色渐冷。
他拉着陈皎,轻声道:“我们虽是男子,日后也可在旁氏宗亲里寻个人过继,也算是后继有人。”
虽然此前早就有此想法,但此时说这句话,谢仙卿的心情其实算不上轻松。
虽然早就做好决定,可无法拥有自己的血脉,对他来说也依然是比较沉重和难以接受的事实。
陈皎闻言瞬间僵住,战战兢兢道:“……殿下您是在玩笑对吧?”
她觉得这个事情走向越来越离谱了,她本来以为太子是三分热度一时兴起,过一段时间就会渐渐冷淡下来,把自己给抛之脑后。
但她没想到太子不但没有放下自己,反而越来越深谋远虑了!
什么从其他旁氏宗亲里领养过继个孩子,这叫作什么话啊!
这可是封建的古代,多少人拼死都要留下自己的血脉,就连永安侯府曾经都想过继后人。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将来要继承皇位,思想居然开明到比肩后世!
要不是自己是被迫“搞基”的当事人,陈皎现在是对太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仙卿蹙眉:“孤怎会拿血脉之事玩笑?”
他说这句话,陈皎是完全信的。古代不同现代,对子嗣后代都非常重视,许诺发誓最毒的那种便是拿子嗣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