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文臣武将在大营内,关于迎不迎天子来兖州,争得脸红脖子粗。
曹操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和稀泥,暂时不予定夺,推说想听听儿子的建议。
其实曹操这倒也不完全是推脱,他是真想听听儿子有什么见解。
毕竟经过这么多事,他已经不能轻视曹昂的谋略。
于是曹氏大军拔营起寨,向濮阳进发。
与此同时,濮阳城内的吕布已经彻底懵了。
他本想用个缓兵之计,假意先答应对方要求,等救出女儿之后,再行反悔,重新自任兖州牧即可。
反正军兵都在他手里,口头认个输也不会影响什么。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口口声声支持他的那些郡县之长,以及豪绅联盟是如此脆弱。
他把政令刚刚发出去没多久,整个兖州除了陈留郡外,已经又全都叛回到曹操那里。
陈留的张邈是这次叛乱事件的始作俑者,已经与曹氏撕破了脸皮,实在无法再重新面对曹操,所以只能硬挺。
一时间,吕布这濮阳倒成一座孤城了。
吕布眼见大势已去,即失去了盟友,粮食又极其紧缺,所以他决定离开濮阳,南下去找粮食。
于是他命令军兵们敲着锣在大街上向匪徒传信息,只要对方放出他的女儿,他便献出濮阳城。
很快,刺史府的门上又用羽箭钉了一封书信。
太史慈和赵云都是神射手,这样远距离传书,吕布军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吕布拿到信之后打开一看,对方让他率先撤出濮阳城,然后还有个附加条件,让他交出陈宫,对方便交还他的女儿。
吕布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派人在大街上确认。
陈宫听到这消息,当即气的差点吐血,怒气冲冲的闯进吕布的书房,讨要个说法。
书房的桌案前面,陈宫痛心疾首道:“主公,陈某有哪里对不起您,而您却要如此对待陈某?”
吕布神情困顿的坐在桌案后面,眼神空洞看着前方,默然不搭话。
自从女儿失踪之后,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
如今他已经变得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都散发着阵阵臭气。
陈宫继续道:“当初主公离开河北,无处可归,是陈某前去迎奉主公,并立为兖州之主。
主公于兖州立足未稳,又是陈某四处奔波,四处游说,方才让个郡县豪绅归附主公,聚集起军马。
就算此次小娘失踪,也是陈某前去追查杨氏绸缎庄,那杨某人抵死不招,陈某痛下杀手,那也是奉主公之命行事。
可是如今匪徒想要陈某人头,主公怎能就把陈某弃若敝履?”
“够了!”
吕布受不了陈宫的絮叨,一拍桌案怒道:“你以为吕某不知道,你等这些关东豪绅,根本看不起吕某。
你等把吕某迎来,只不过当做抵御曹操的看家护院罢了,说什么兖州之主?”
“主公这话是从何说起?”陈宫奇怪道:“您身为兖州牧,为各郡县之首领,乃是大家所公认。”
“公认?”吕布冷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陈宫面前,“既然我身为兖州牧,若传令让每郡给送十万石军粮过来,可会有人响应?
张孟卓手中有人有粮,且口口声声与我同气连枝,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