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公子,你不愿意让出船首座位就直说,怎么欺负一位瞽者?”
“……”
围观的人惊讶异常,哪怕孟欢不会下围棋,也知道围棋的复杂程度,他看着棋盘都犯晕。
何况还是下盲棋,岂不是只能用记忆力来记住这复杂的棋盘,并且进行每一步的挪动?
“……”
——论原著作者给蔺泊舟开的金手指到底有多大。
“欢欢等一会儿,下完棋,我们坐外面看烟花了。”蔺泊舟声音温和。
微微燥热的夜风拂过船头。
孟欢讷了讷,点头。
蔺泊舟这是给他赢座位呢。
他坐到蔺泊舟身旁,静静地看着。
对面的青年少爷也覆上了一道黑巾,笑着说:“既然公子下盲棋,那在下自然奉陪。”
“!!!!!”
周围本来就躁动,现在气氛堪称火爆。
他也下盲棋??????
语气还如此轻松狂妄,看来今晚有场神仙打架。
察觉到周围看热闹的气氛,孟欢隐约意识到什么。
果然,权谋文里没几个普通人qwq。
他眼巴巴地蹲在桌子旁,桌上并未放下棋秤,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说出棋子落下的位置,好像虚空中出现了一座棋盘,只有他俩能看见,如此一来一回地对弈。
等待得无聊,孟欢听着耳畔的议论,是那位青年公子的仆从。
“小公子,这盲眼公子遇到我家公子,算是倒了霉了,别的不说,单论下棋,必输无疑。”
孟欢侧头:“是吗?”
“我们公子的棋力放眼京城难遇对手,城东哭禅院的空戒大师,被誉为国手,围棋无人能及,可我们公子正巧在前几日,胜他半子,嘿嘿嘿。”
孟欢心里隐约有些紧张了:“真的吗?”
“当然,空戒大师的围棋在我们大宗可是标杆啊,他专心研习围棋数十年,一局困棋,冥思苦想三个月,任何痴迷于棋道的人无不以战胜他为毕生梦想。”这人笑着捻了捻胡须,“但十年来,赢过他的仅有二人。”
孟欢看不懂棋局,蔺泊舟的脸半遮在阴影中,凉薄的唇轻轻抿着。
而对面那位天才棋手,皱着眉,似乎在思索。
孟欢转向这人:“赢过他的是哪两位啊?”
清客笑了笑:“嘿嘿,一个当然是我们少爷,至于另一位——”
孟欢张大双眼看着他:“另一位是?”
那清客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六年前,刚从辜州调来京城,年仅弱冠的当朝摄政王!”
“!”
孟欢眼睛睁得更大了:“是吗!!!!????”
清客说:“可不是嘛!这位盲眼公子不能说下的不好,只能说倒了血霉——”
他话音刚落。
孟欢背后,响起衣衫拂过椅背的动静,随即,被风吹着,拂过来一阵淡淡的檀香味。
蔺泊舟的声音传来,温和平静。
“欢欢,可以坐船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