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臣把俩人拉开,将隋倘扯到了一边:“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就是西尧错了,怎么还不能认呢?”
隋倘理了理衣服,心里也不痛快,嘟嘟囔囔:“他没事儿吧,被那女的灌什么汤了,朋友都不要了?”
宋泽臣瞪他一眼:“你少说风凉话吧,这几天薛凛都快疯了。”
隋倘憋着一口气:“我说的有错吗?当初那女的嫉妒西尧,毁了西尧生日,他还和她搅合一块去了,本来就是他俩对不起西尧。”
宋泽臣干笑两声:“我说,你是不是喜欢西尧啊。”
隋倘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对上宋泽臣的目光,愣是没说出话来。
宋泽臣嘿嘿一笑:“你看你话里话外都向着西尧,那薛凛喜欢魏惜,向着人家不也很正常。”
为了缓和气氛,宋泽臣把人都叫到一起,提议玩狼人杀,输的大冒险惩罚。
大家都没意见,但薛凛没参加。
后来切蛋糕,朋友们给薛凛留了最大的一块,他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
蛋糕胚里叠着芋泥和火龙果,他不喜欢香芋饱腹的颗粒感,但他记得,她喝奶茶必点芋泥。
整个成年礼过程中,薛凛总是有意无意地望着门外,从天光透亮到夜幕降临,没有他期待的那个人出现。
他以为,他的成年礼会是很重要的一天,不管他们吵架有多严重,哪怕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她也会祝他一句生日快乐。
但是没有。
她始终都没出现。
夜晚黑漆漆的,一道大门将室内室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里面沸反盈天,外面寂寥无声。
没意思透了。
薛盛卫和孟棠之看出他心情差劲,孟棠之也知道,他之前兴致勃勃说要带来见见的未来媳妇,没有出现。
薛盛卫小声对孟棠之说:“失恋了吧?”
孟棠之哼笑一声,淡淡道:“他不也拒绝过别人,拒绝和被拒绝,感情这东西就是公平,我让他不要早恋非不听,现在他哪成熟到可以处理感情问题了?”
薛盛卫搂着孟棠之,笑着道:“也不能那么说,犯错,改正,积累经验,人生不就是这个过程嘛。”
孟棠之瞥他一眼:“你还挺顺着他。”
薛盛卫抚摸着孟棠之的肩:“其实那女孩我挺喜欢的,感觉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优秀聪明,有野心有个性,咱儿子眼高于顶,看不上普通女孩的。”
孟棠之一皱眉,用胳膊肘推了推薛盛卫:“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呢,到底谁啊?”
薛盛卫被她怼的有点疼,轻吸一口气:“你现在知道还有什么用,这都失恋了。”
孟棠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抖开薛盛卫的手,给薛凛拿厚外套去了。
天色过暗,请来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走干净了,薛凛自己喝了七八杯香槟,倚在门外的台阶上,歪歪斜斜地披着外套。
明知道不会等到她了,手机里也没有她的消息。
但他就是执拗的坐在这儿,望着沉夜。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的十八岁生日过了。
薛凛眼皮一颤,抬手抖掉外套,扔开香槟杯,撑着冰冷刺骨的门廊站起身。
他走到院子里,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只觉得肺里都结了冰。
他手指上,缠绕着那条银光闪闪的fleurette项链。
没了光线的映衬,项链好似不值钱的烂丝线。
他终于嗤笑一声,眸色与黑夜融为一体。
“在自己生日给别人准备礼物,实在是太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