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报答了父母养育之恩了吧?”
郭澜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关上门,倚在门板上痛哭失声,任由郭喜等外面拍门,她也不打开。
哀莫大于心死,当父母决定牺牲掉她拯救家族时,她对郭家所有人都已经心死了。
这么大的家族,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好像这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
一天之后,便是约定好的接亲日子。
但是郭府却是一如平常,没有任何喜庆的意思。
毕竟郭家也觉得这事丢人,没敢大肆声张,只希望蛾贼悄无声息的把人接走,他们便当做没有事情发生。
日上三竿的时候,郭府门前的大路上行来一队人马。
为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三百手持长枪的军兵。
那队人马很快就到了郭府门前,领头的汉子瓮声瓮气的对着门口奴仆喊道道:“老子叫白豹,奉我家渠帅之命,前来接新娘子,叫你家家主出来。”
门口仆役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禀。
不多时郭喜由几十个部曲护卫着走了出来,脸色尴尬的道:“老夫都已经准备好了,接走吧。”
“咦,你这人好无道理,”那叫白豹的首领嘲笑道:“我们千里迢迢来接亲,难道连碗水酒都不伺候,就打发我们走么?”
“这……”郭喜无奈道:“水酒着实没有预备,我拉十头肥羊,五十坛美酒给你们,路上自己吃吧。”
“看来是不怎么欢迎我们,”白豹右腿横在马鞍上,嚣张的的道:“不过你给羊给酒也行。
快把小娘跟嫁妆都送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坞堡里驶了出来,车厢里坐的正是郭澜和两个贴身婢女。
后面跟着十数辆平板车,上面堆满了麻袋。
那是蛾贼以嫁妆为名,敲诈郭府的粮食。
此时杨氏夫人也啼哭着跟了出来,毕竟是亲生女儿,母女连心。
白豹看到杨氏,对身边军兵笑道:“这士绅家的婆娘就是好看,都这般岁数了还是细皮白肉的,晚上那骚浪劲儿肯定小不了。”
军兵们听了一阵哄堂大笑。
有人附和道:“可看那老儿都那么大岁数了,恐怕消受不了吧。”
“那还用你管,这豪绅坞堡里,青壮多着呢,哪个还不把主母伺候的舒舒服服?只可惜,咱是没福消受。”
“你们什么眼神,都老梆子了,哪有小姑娘水灵?”
……
一众糙汉的污言秽语,一字不落的进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这对郭喜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羞辱。
旁边的部曲头领听不下去了,附在郭喜耳边低声道:“家主,这帮人欺人太甚,看他不过三百人左右,让我等一拥而上,必能将其全部歼灭。”
“不可,”郭喜沉声道:“杀了这三百人容易,可后面还有数万,谁能应对?
……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