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分不清脸上滚落的那道水痕,是被他的气话激的,还是和他接吻带来的愉悦的本能感受。
稍稍踮脚,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一开始,他只是安安静静的任由她亲,接着,慢慢随着这阵主动的亲吻而变得疯狂,主动低头吻她。
海上潮起潮落,祁怀点了盏夜灯,从此他们并肩、相拥,反复不停。
程因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了个归宿。
不是一片随时会被巨浪淹没的浮木,而是一艘游艇,朝着对岸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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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风浪刚刚起,一边巨浪堪堪平。
佟穗一顿发泄下来,自个的怒气和委屈已经消散了不少,酒精刺激着头皮,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保持清醒说出那一通话,思维停滞,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叮铃铃”一声,持续的铃响打破两人的僵局。
虔清予划开接下,声音沉沉,“妈。”
“嗯,知道了。”
“节日快乐。”
简短几句,他挂断电话,帮她把衣领拉上去,闭眼虔诚的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轻声道:“我知道了。”
佟穗总感觉他情绪还是不太对,心里兜着事。
“阿姨刚刚说什么?”
他启动车子,她认出来是开往桂港湾的路,浅浅的一句。
“阿婆的祭日,他们今年回不来。”
阿婆是他们高三上旬去世的,虔清予从澳洲把她接回来以后,她强烈要求要自己回小猢村,让他赶紧回学校,不要耽搁了学习。
他心思细,看得出来她身体状况已经不太行了,每晚深夜喊着这疼那疼,要么就自己咬牙忍过一夜,白天就是一副乐天派小老太的样子。
虔清予回了趟学校请假,犹豫要不要和佟穗说一声,正好瞥见她在楼下和颜节交谈。
走进办公室,老师特意问了他一句,“要不要把佟穗的名儿写上?”
他一愣,回过神,摇摇头,“不用。”
在回去的路上,深山被橙黄一点点往下填满,漫山秋色,无半分萧条之意。好像穿过这条深山的小道,等待他的就是一缕希望的光。
阿婆是自尽的。
他一下车,周围的邻居就赶着上来,气喘吁吁的,急得整张脸通红。
“阿鱼啊,你婆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