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呢,真是太吓人了。
小小预备役,讥笑县尊大人。
壮血境的小辈,嘲讽心劫境的强者。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妥妥的取死之道。
窦青恨不能以头抢地,不断磕头认罪。
此刻的他,心底都是感到万分惶恐,深怕会被秦阳牵累,而遭受殃及池鱼的灾劫。
他真的太害怕了。
他可以死,但不是这样憋屈的死法。
苏兄弟啊,你真是要害惨我了哦……
窦青欲哭无泪,想骂都骂不出声。
周围人群涌动,许多人情绪起伏,都是百感交集的看着秦阳。
在这样嘈杂的场面之中,作为一县之尊的中年男子都是忍不住挑起了眉头。
那双明晃晃的眸子之中,泛起了几分锐色。
但,他并没有轻易动怒,也表现出任何恼意。
如他这样的人物,面对这样的状况,俨然是可以轻松地做到面不改色的。
“哦?”
县尊淡淡轻笑,随即询问:“为何如此言说?”
他觉得很有趣,秦阳的答复,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面对着县尊的狐疑,秦阳神色如故,依旧平静,没有丝毫畏怯与惊惧。
他直视着县尊的目光,坦然道:“为人族负伤,为人族流血,乃是当世人族,应尽的本分和义务。”
“这是每个人族,都必然,也注定面临的状况。若是因此,而誉为功绩,时常悬挂于口齿,并借此免于责罚。”
“甚至,因此而居功自傲,飞扬跋扈,为非作歹,肆意妄为。那人族覆灭,将不远矣。”
话到这里,秦阳稍作停顿,抬手指了一圈满场人族,接着嗤笑道:“若论流血与负伤,在场的人族,哪个不曾有过?”
“如窦捕头,日夜兼程,行走乡野,征辟青壮,壮大人族队伍。如此作为,难道不是功绩?”
“行程之中,遭遇落单邪魔伏击,险些全军覆没。如此身陷险境,依旧身先士卒,莫非不是功绩?”
“然,如他这样的有功之士,义勇之辈,赵烈又是如何待之?当众欺凌,倍加羞辱,赵烈如此恶劣行径,莫非不该死?”
“若是人人如赵烈,似他那般作为,那这天下人族,谁还去铤而走险?谁还去为人族奋争?谁还去为人族赴死?”
“守护人族,捍卫人族,不是他赵烈一人之功,而是天下亿亿万人族,共同团结起来的作为。”
秦阳的声音,不卑不亢,却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这般言论宣扬出去,满场人族,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人群迅速掀起了剧烈骚动,许多人都是忍不住的惊哗开来。
一个个目光闪烁,神情变化,跌宕起伏。
人群看向秦阳的眼神,都是变得震撼,变得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