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拍摄于1993年8月13日19:35:45。
跟他们喝了点酒,脸上挂着傻笑,陈茵很喜欢这张照片,喜欢得要命,这也是他们长大后的第二张合照,在他的身边,她的身后,站着都是他的战友,她认识的人,要是再把阿爷阿爸他们加上就好了,嘿嘿两声笑,猛亲一口,然后抱着那张照片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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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传来一声锥心刺骨尖锐叫声,“啊——!!”
一桶沸水,加上苏丹晚上温度不减30度,整个身子就是架在火上烤,“陈野,陈野,你疯了!你他妈疯了是不是!”她被两个努尔族女人摁在水桶里,傅博嘶吼,“松开我,我叫你松开我。”
坐主位的男人似笑非笑,“你不是、要洗澡吗,洗完澡,就该吃饭、喝水了。”
傅博眼睛里布满血丝,冷笑,“陈茵知道吗?知道她弟弟是个杀人犯。”
然陈野一点反应都没有,傅博继续讲,“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后顾无忧了。陈野,你太天真了,我杀人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啃奶瓶呢。”
阿泽眉眼下压。
陈野站起身来,傅博红着眼瞪着他,“你不能杀我,我是世界的纽带,罗斯柴尔德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双手撑在木桶边缘,垂眸扫视她,由下至上,比起被滚水烫的皮肉之痛,她更厌恶这样赤裸的审视,“你说,要是陈茵知道你是一个变态一个疯子,她会不会后悔来苏丹带你回去。”
明显地,男人的眼睛停在她脸上,傅博似乎找到一个制胜点,有些得意。
同时对陈野的眼神感到陌生,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平静如湖泊州公园的水,明明知道深度,但由于上面漂浮着一层水藻,致使那水蒙上一层恐怖的面纱,不过现在她根本不在意,正要开口时,陈野扇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很重,但是不疼,她耳朵都是轰鸣,本来很烫红的脸变得又肿又红。
好久,傅博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从不觉得他会打女人,所以到底是戳中他心底最在乎的东西,让他恼羞成怒?
不、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他。
“那你知道罗斯柴尔德先生,知道你帮助阿卜杜勒背叛他的事吗?”
傅博噌地转过头来,陈野拍了拍手,“阿卜杜勒真的是想总统所想吗?”
“这个国家很乱,乱到人人都想来掺和一脚,怎么,你姐姐没教你吗?”
傅博挣扎两下,眼眶含泪猩红怒视他,“你闭嘴!”
陈野笑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对美籍华裔父母,生了两个小孩,都是女孩,姐妹俩感情非常好,可是有一天妹妹发现她的爸爸妈妈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甚至还打算将姐妹俩送给政府权威高阶者,所以、”陈野勾起她的下巴,“所以妹妹就告诉姐姐,两人准备一起跑。”
“多可惜,姐姐其实一直都是向着爸爸妈妈的,所以她把妹妹也推了出去。终于,姐姐考上大学、”
“你放屁,你胡说!”傅博激动地喊出来,打断他,“是我的,都是我的,是她抢了我的名字,抢了我的学位,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是他们把我推进那个深渊,她该死,她该死!他们都该死!”
男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烟,在手上把玩,“是啊,既然你都拿到手了,又为什么要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