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不得无理!”项梁大急,与项伯也走上前,想要喝止项羽,借机喊回三人,却被殷通摇手叫住:“吕梁兄不必担心,这只是一场比试,我保证,谁敢伤害他们三个,我砍了他的脑袋!”
殷通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项梁只得无奈点头,心中暗恨,项羽今天锋芒太露,这对项家不利,对他自己,也是一条死路,也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项梁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得看着项羽等人,喊道:“点到即止,不可逞强!”
三个人一起拱手点头,这时,鼓声大作,军号齐鸣,这是比武开始的前奏,很快,在围观众军士高呼威武,三通鼓响之后,较量正式拉开了序幕。
府兵们拉开弓箭,向前方射去,弓箭如雨点般袭来,虽然只有十三名弓兵,但攻击力却没有丝毫减弱,这时,项羽,项庄和项猷同时作,各自向自己最有力的位置奔去,项羽挥舞长槊,不断隔开射来的羽箭,率先冲破府兵的百人阵,向内部杀去。
项猷也同样,长矛在空中飞舞,格挡羽箭,从右面,冲进了百人阵,正当项羽和项猷在百人阵内混战的时候,一旁的项庄,却已拉弓搭箭,一次三支,向府兵的百人阵射去,每支箭,都只射在马匹上,而不伤人,就这样,近一半的府兵被击溃。
但仍有近六十人的府兵在鏖战项羽和项猷,不过在项庄一轮羽箭的攻击后,近二十人开始转移视线,向项庄杀来,而那个中年的军侯,此时却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最弱的人进行鏖战,那人就是项猷。
项猷挥舞长矛,与那个军侯杀得难舍难分,不时有几名府兵偷袭项猷,都被项猷巧妙的躲避,而在另一面,项羽却挥舞长槊,杀得异常起兴,那名第一个出列的少年将军,身穿黑色皮甲,可以看出,他是一名裨将,此时他挥舞长戟,漫天纷飞,与项羽杀得不可开交,几轮强攻,却无法拨开项羽的长槊,就这样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彼此纠缠。
项庄被二十余名府兵围杀,羽箭告罄,项庄扔下短弓,抽出长剑,与二十名府兵混战,横批竖砍,格挡长戈,不时有长戈割伤战马,项庄一怒之下,凌空翻身,从马上跃下,挥剑劈砍府兵,但每一下都是点到为止,府兵们抵挡不住,渐渐退去。
不远处,项猷一声大喝,那个中年军侯被项猷一矛打落马下,本想上前补一矛,却在这时,项庄已驭马而来,抓住了矛杆,制止了项猷,项猷这才渐渐稳定情绪,百人混战,已经使项猷失去了理智,调整一下心态,二人一起,向项羽身旁杀去。
此时围拢项羽的府兵还剩三十余人,但他们并不能近项羽半点身,即使那个穿着黑色皮甲的裨将,也是汗流浃背,占不到一点上风,彼此酣战,此时,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可战鼓却越敲越响,周围的府兵呐喊声一波高过一波,看台上,殷通,周兰不禁暗暗赞叹,这三人如虎入羊圈,势不可挡,项梁等人却在一旁,捏了一把汗,不单单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更重要,他们锋芒太露,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遭到郡守的忌讳。
项羽与那个黑色皮甲的裨将战得不可开交,彼此谁也不甘落后,却在这时,一名手持长矛的士兵用矛头刺向马腿,战马吃疼,一个趔趄,把项羽掀翻在地,项羽用长槊撑地,快起身,一槊杆把那个偷袭自己的人打翻在地,又补上一脚,那人顿时飞出半米远,在地上挣扎,嘶喊。
这时,一支矛头直奔项羽胸口刺来,项羽挥槊格挡已是不及,危急时刻,从侧面,一支铜剑飞来,把矛头从矛杆上削了下来,矛头飞出数米远,不久,项庄也驭马奔了过来,一个翻身,把那个穿着黑色皮甲的裨将扑下马,打了几个滚。
项猷也在这时,挥舞长矛,把围拢而来的几名府兵赶走,并乱矛飞刺,将他们统统杀退。
项羽此时已杀红眼,他奔到不远处,一个三百斤鼎的位置,怒吼一声,双手用力,活生生把鼎举了起来,瞄向那个黑色皮甲的裨将,扔了过去,这一幕被项庄尽收眼底,他慌忙右手一提,把那个裨将拉了出来,鼎“碰”一声,砸在了地上。
战鼓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个裨将愣愣的坐在地上,已经不再反抗,项庄也气喘吁吁,踉跄起身,项猷和剩余的几名府兵也愣在了原地。
三百斤的大鼎,被项羽一个人举了起来,而且,还扔了那么远,他的霸气外露,使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霸王举鼎!原来真有其事,项庄感慨之余,更加担忧,项羽的脾气,越来越坏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历史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西楚霸王呢?
观武台上,就在殷通和周兰都被眼前一幕震惊时,项梁却不悦的呵斥道:“羽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项羽此时,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刚刚的举动,连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时,项羽稳了稳心神,缓步走去,伸出右手,拽起那名黑色皮甲的裨将,拱手施礼:“吕羽多有冒犯,还请将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