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期待地望着在闻狮醒手中翻转着的兔肉,听到上官无病的话,他先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你别轻举妄动。」
「还有哦,这些烦心事就别问我啦,交给我小舅舅和大哥就好,我才不爱打理这些呢,有时间还不如陪我的猫猫狗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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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湛兮方纔那意有所指的「警告」太过骇人,长孙武宁不得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匆忙道:「曹国舅,您误会了!怜弟当真是自幼在佛堂长大的!」
为了取信于湛兮和太子,长孙武宁不得不加快语速,将那小郎君的信息说得更清楚。
原来,那小郎君姓吴,名佛怜。
吴佛怜是长孙武宁的母亲--常山大长公主的孙媳妇赖氏的同胞妹妹所生。
所以长孙武宁方纔所说的,吴佛怜是他的嫡亲表弟,并不是撒谎。
吴佛怜自幼体弱,其父听信云游的陌生和尚所言,将其寄养于佛寺,春夏秋冬,终日不出,待其满十六岁,复出佛寺,由此可解其命中忐忑坎坷,与十六岁那年的生死大劫。
但是就在三个月前,吴佛怜的父母在去看他的路上,倒霉地遭了土匪,所带丫鬟小厮并两位主子共计六人,无一生还。
因无父母给佛寺添香油钱,吴佛怜寄养在佛寺的日子,忽然就万分艰难了起来。
一日,吴佛怜终于忍无可忍,背着个小包袱便翻墙逃离了对他而言犹如炼狱一般的寺庙。
吴佛怜风餐露宿、披星戴月、艰难万分地独自一人奔赴皇都,终于在两个月后,也就是上个月,投奔到了他姨母--常山公主府的孙媳赖氏。
由此,吴佛怜便在常山公主府住了下来。
因其自幼体弱,生长于佛寺,又缺乏父母疼爱,父母死后又被人欺负,一路走来又遭了不少难事……
总之,因为吴佛怜的悲惨遭遇,赖氏十分痛惜,对吴佛怜甚是疼爱,时常对着吴佛怜,怀念自己的妹妹。
常言道「大做样,细学样」,有赖氏这个母亲带头,恨不得将吴佛怜千娇万宠,那她的两个儿子,自然是学得有模有样。
在赖氏的带头之下,众人便将吴佛怜的一切不合理都视作是他悲惨的过去所导致,非他本人自愿,他已经甚是无辜,亦是受害者,他们更应该爱之怜之,而不是歧视他、厌恶他。
「而且怜弟只不过是不太懂得皇都这边的繁文缛节罢了,」长孙武宁满脸忧伤又痛惜地说,「怜弟虽被佛寺欺压,但却常怀感恩之心,善良又单纯,美好得像是不谙世事的稚子赤子一般,当真令人疼惜万分!」
湛兮:「……」
太子:「……」
长孙武宁说得上头了:「今日都是误会,太子殿下与国舅大人并不了解怜弟他的为人,若是多多来往,知道得多了,便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令人怜惜的好孩子啊,他纯洁善良,就像是一颗完美的水晶一般。」
太子目若寒冰:「长孙公子,你僭越了!竟敢如此妄议储君,放肆至极,你可知罪!」
正陶醉着的长孙武宁原本还满脸期待呢,太子这话一出,长孙武宁又滑溜地跪了下去。
湛兮:「……」
你说这人没脑子吧,他似乎又不是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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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佛怜不是湛兮所想的那般见不得光的身份,只是……
孔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湛兮也从未在世家大族中见过如此矫揉做作、手段粗浅、上不得台面之人。
湛兮看向了太子。
太子听闻长孙武宁提及自己的母亲时,便挑了挑眉。
见湛兮看了过来,太子眼波微动,在湛兮忽然扶着他的肩膀凑近的时候,太子也飞快地小声说了几句话:「赖氏与常山大长公主之孙……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行成事,未婚,而先有孕。」
湛兮:「……」牛奔!
虽说大雍朝繁荣开放,小儿女两情相悦私奔了,法律也给予承认。但整体社会舆情对于那等「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的行为,依然轻之贱之的,没谁会将这些事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赖氏究竟是如何进了常山公主府的门的,湛兮并不在意,就如同方才湛兮明明瞧见了那位二姑娘的表情不对,湛兮也不会搭理。
换句话说,湛兮不在意任何人的内宅龃龉的具体情况和诸多细节。
而太子方纔的话,给湛兮提供的信息,也并不是常山公主府发生这等令人耻笑的事情,而是在告知湛兮,那位赖氏……非常山大长公主所择选。
与常山大长公主的孙子无媒苟合之人,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多了,最直白的一个暗示,不过是自身门第不足之人,贪恋常山大长公主的荣光,想要借此登上常山大长公主那一艘豪华画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