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面色如常地回答着阿姨的问题,中间阿姨的小孙子跑过来,他还笑眯眯地和小孩聊了一阵。
吃完了小馄饨,十点钟,秦既明去握妹妹的手,而林月盈则是反手牵住他的手腕,仰脸看兄长:“大家还是觉得我们是兄妹哎。”
秦既明说:“嗯。”
林月盈松开手,她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用力吸一口气,自我安慰:“没关系,毕竟我现在还在上大学,你也是,目前也要在这个城市工作……我们暂时不公开也好,能避免好多好多人讲闲话。”
秦既明问:“你害怕人讲闲话吗?”
“不,”林月盈想了想,“我只是不想听见那些人骂你。如果真要说的话……不是害怕,是厌恶。”
秦既明微微地笑开了,他说:“比如?”
“比如爸今天说的那些,”林月盈说,“我不喜欢听人骂你——我是不是好护短啊秦既明?”
“是,”秦既明忍着笑,夸赞她,“是非常护短的林月盈。”
林月盈要为这一句夸赞跳起来,她步伐轻松,一脚踩碎地上一小片落叶。
秦既明说:“非常护短的林月盈,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瞒了我什么?”
啪啦。
晒干后的落叶被精准踩碎,林月盈的脚因反作用力而颤了颤,她没有回头,研究着路灯和月光交融的界限。
秦既明说:“你对秦自忠说,’还记得以前的事吗’?是什么事?不要和我说是清光姑姑的事情——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不会在你提到时忽然抬头看我。”
林月盈不做声。
“是什么?”
秦既明缓声,“月盈,为什么不想告诉我?是担心,还是觉得……害怕?”
林月盈说:“担心和害怕有区别吗?”
“有,”秦既明说,“我很在意你的情绪。”
林月盈踩着地上路灯和植物的影子,沿着它们的阴暗面走。
“一个人消化这些情绪不舒服吧,”秦既明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林月盈问:“怎么帮?”
秦既明说:“陪你聊聊。”
天气晴朗的夜晚,没有云彩,只有圆圆的、白白的大月亮。
林月盈在前面走,秦既明胳膊上搭着她的外套,跟在她后面。
林月盈回头,冲着哥哥叹气:“你总是讲大道理,我不想听你讲道理。”
秦既明笑:“那我接下来不讲道理,讲情理。”
林月盈后退几步,抱住他胳膊,仰脸:“什么情理?”
秦既明说:“情理之中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