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冲破了防线,却没看到韩惠竹的人,只看到她的车屁股,钟老太太脸色很难看。
“妈,这下我们该咋办?”钟树鹏问。
钟老太忍不住跺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走,去找老大!”
钟树鸿在治化市的房子,打入夜后就亮起了灯,这和往常很不一样。
在市委家属院的房子自打他调职后就搬出来了,然后所有的家具都搬到了这处房子来。
在这里,因为韩惠竹当初不经意间的炫耀的原因,知道他们在这里购置了房产的人还不少。
今天第三报社那篇报道将他们夫妻俩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他知道此刻密切关注他们的人定然不少,但钟树鸿顾不得了。
他看到报纸后,立即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从铜湖市驱车直接回到治化市,先去治化高中将一对儿女给接了,然后再回家。
他给韩惠竹打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呆在客厅里等她回来,顺便思索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以及他们这个家该何去何从。
他们的婚姻从去年周惠兰回来后就出现问题了。周惠兰被拐一事,对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影响太大了。
他心知肚明妻子不无辜,她也知道他知道她不无辜,就是谁都没有挑破来说。
这个问题就像一块腐烂的肉,他以为他忽视着,不去触碰,就能和之前一样,保持不变。
然而事到如今,他总算意识到,其实他当时就应该开诚布公和妻子说开的。他应该告诉她,事已至此,过往既往不咎,以此来安她的心。然后齐心协力,共同应对接下来的变化,或许他们真的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非什么都不说,任由她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胡乱猜测。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离婚肯定是要离的,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个基调定下,接着就是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和财产分配方面的问题了。
如果她愿意放弃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他愿意在财产分配方面做出适当的让步。
他刚理清这些,他妈和他弟弟就来了。
他妈一进门,眼睛就四处巡视,“那个死女人还没回来?她比我们还早回来,怎么可能还没到?她一定心虚了!不敢回来!”
“妈,思语和国梁都在家,你别这样说话。”不管韩惠竹如何,孩子听到这样的话,对他们都是一种伤害。
闻言,钟老太跳了起来,调转枪头就冲大儿子开火,“好你个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我这奔波劳碌是为了谁?我是为了你出头啊,你头上都一片草原了,你还为那个女人说话?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妈,不是这样的……”
屋外,对面马路,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辆小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其实韩惠竹早已回到,但她始终不敢打开车门走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