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失笑:“那就从头开始。”
路伤雀沉默一瞬,忽而撩起下摆。
他先是单膝及地跪于冰冷的土地,旋即另外一侧的膝盖,也重重顿在覆着薄雪的脏兮兮的地面上。
谢昭眉心微微一蹙。
“。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不想说便罢了,不必如此。”
路伤雀轻声回答:“殿下,就让我跪着说罢。”
他本是罪大恶极叛主之人,在殿下跟前,又岂敢站立回话?
只有跪着,才能稍缓他心中激荡难安。
路伤雀在正式回答之前,却突然先问了一个问题。
“殿下,不知关于我的身世,殿下知是不知,又知道多少?”
最初的提问者反而被反问了问题,谢昭不禁有些愕然。
“你的身世?”
她的目光更加认真了几分,垂下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路伤雀的双眼。
“我记得我外祖父曾经说过,你自襁褓之中族中遭遇兵祸,再无其他亲眷宗亲可依附,是他从边塞将你带回来的。
不过,你既说到了自己的身世,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玄机?”
路伤雀闻言,眼底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不知道!
她竟真的不知道?!
不知者无过,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殿下并不能算是他的仇人?最多只能算作是仇人之后?
路伤雀惨然一笑,看来他那位所谓的“弟弟”当年为了利用他复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故意向他合盘说出他身世的真相,然后又暗示他,当年南朝天宸上柱国谢霖将他带走的动机不纯,不过就是为了将他这个西疆皇室天潢贵胄的嫡出皇子,养成一条只听浔阳谢氏差遣行事的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