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踮脚朝远处望了望,不坐马车,还是有些远的,要委屈小姐了。
然萧澜在乎的根本不是要走多少路,而是诧异骁羽营为何突然离开。
两人朝着城门方向走着,萧澜越想越不对劲,香荷,那信号弹是什么颜色?在何处看见的?军将们看见后说了什么?
香荷仔细回忆了下,是红色的,似乎是在城门方向。且声音急促,连发三弹。军将们好像说了句召必回?
萧澜脚步停住,不可置信地望向香荷:不可能,召回骁羽营的急令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那是在万般紧急的情况下,一军主帅才能用的。
香荷一惊:那、那就是只有侯爷才能用?
萧澜加快了脚步:父亲远在北疆,怎么可能突然就回来?定是有人假借父亲名义擅用召回令!
即便这样说着,她的心还是砰砰直跳。父亲治军严明,手底下从未出过叛徒。而贴身放置的召回令更不可能随意落入他人之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中急切,连脚下也不稳,几次险些摔倒,都幸得香荷及时扶住。
小姐,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我们先坐下休息一小会儿可好?就一盏茶的时间。
实在担心,她大着胆子拉着萧澜的胳膊走向一处茶摊。
可刚走近,便听见茶摊出一群人正侃侃而谈。
要说萧世城也是一代枭雄!却没想也是仗着军功便藐视皇权之人!
萧澜望向那桌人。
谁说不是呢!连我这平头百姓都知道一军主帅擅自回京乃是杀头的大罪!眼看着北渝朔安城已是囊中之物,他突然调转马头回来,谁知道是不是和北渝
哎哎!可别瞎说!另一人摆摆手,说不定是家中有急事!萧世城爱妻宠女谁人不知?许是
能有什么急事!夫人是清河郡主,他那嫡长女是出了名的张扬跋扈,莫不成还能受了欺负?我瞧着倒像是跟北渝密谋了什么好处!
萧澜满目通红。
原来萧家的出生入死,竟是保了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的乱嚼舌根。
她拉着香荷转身,想要尽快赶回去。
而身后那些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不对,继续扯着嗓门装先生议论国是。
若真是跟北渝密谋,也不怪他和他那些手下被人砍了脑袋!咱们大梁能人义士众多,就不信还没有个忠心的将军!
骤然听见,萧澜喉头一股腥甜涌上,面色瞬间苍白,香荷吓得不知所措:小、小姐!你别吓我!别吓香荷!
不可能不可能!
萧澜一把挣开香荷的手,跌跌撞撞地拼命朝着城门口跑。
直至在城外见到了大批的城防营的人马,他们正在清点地上的尸体
萧澜和香荷倏地睁大了眼睛,遍地尸体。其中更有十几具是无头尸体,而他们身上,尽数穿着萧家军的作战盔甲。
此时其中一名负责清点的将领挥了挥手,萧澜终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