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裴澜之坐进包间,荆雨简直忐忑不安,男人出声问他道:&ldo;和我吃饭觉得不自在?&rdo;
荆雨赶忙否认,&ldo;没……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这里的东西会不会太贵了?&rdo;
裴澜之的眼尾很长,微微眯起看人的时候有一种锋利的错觉,但当他填满笑意时,又是顾盼生辉,流光溢彩,&ldo;没关系,我请客。&rdo;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魔修一般都性格古怪,喜怒不定,可裴澜之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
荆雨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和裴澜之聊些什么,只好掏出手机来刷新闻,结果正好看见本地新闻中有一条推送‐‐某小区发生本月第四起自焚事件。
他顿时就愣了,抬起头问裴澜之道:&ldo;裴先生,爆炸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rdo;
&ldo;嗯?&rdo;裴澜之接过他的手机,看罢摇了摇头道:&ldo;不算结案,但没有再往下查的必要。&rdo;他见荆雨一脸好奇,便挑眉道:&ldo;怎么?你们邵司长没有告诉你?&rdo;
荆雨摇了摇头。
裴澜之嘲讽地笑了一下,他望着荆雨的目光满是包容,&ldo;你知道洗冤书吗?&rdo;
荆雨再次摇头,裴澜之接着道:&ldo;比如说有一天我枉死了,死得很无辜,却有一息尚在,我可以去精怪协会索要洗冤书,只要撕下其中的一页就好,写下我的冤屈。&rdo;当然,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魔修,是没谁会吃饱了撑着给他洗冤书的。
&ldo;然后等洗冤书断定我确实有冤屈,那一页纸就会变成申杀令,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了我的仇人,吃了他,或者吸干他的血……&rdo;
荆雨望着服务员上菜时摆放在裴澜之面前的番茄汁,咕嘟咽了下口水。
&ldo;他死了之后,纸令就会自动消失,但为了掩盖杀人现场,消失的方式就是自燃。&rdo;裴澜之双手交叠撑着下颌,勾唇笑起来,&ldo;所以你懂了吗?&rdo;
&ldo;也就是说,这个月发生的四起火灾都是&lso;合法的&rso;?&rdo;荆雨蹙着眉头,协会把洗冤书当成糖果一般随意散发实在太儿戏了。
&ldo;是也不是。&rdo;裴澜之将摆盘精致的羊排往荆雨跟前推了推,&ldo;当初负责洗冤书发放的人失踪了,而且失踪之前被协会全国通缉,所以这几次自焚案的时间和地点如此接近,很难说不是有心人在谋划,但洗冤书本身的判断是天道,无法人为干预,蒙冤人想要什么时候复仇也没有办法猜测,所以立案后,邵然要求把重心转移到当初潜逃的通缉犯身上。&rdo;
&ldo;那这是一个老案子?&rdo;荆雨听得愣神,下了两次筷子都没能夹上菜,&ldo;可是……可是……&rdo;可是邵然丝毫未向他说起过,他不是特殊刑侦司里面的一员吗?他不需要参与查案吗?
荆雨觉得很失落极了,裴澜之给他夹了一块拔丝红薯都不知道,他吃起来也不甜了。
裴澜之看了他一眼,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一般,低笑片刻道:&ldo;可能有些事他需要亲自确认,然后才能信任你。&rdo;
荆雨猛地抬头,&ldo;什么意思?&rdo;
裴澜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站起对服务员道:&ldo;我们有事先走,菜撤了吧。&rdo;
荆雨怔怔地跟着站起身来。
裴澜之对他道:&ldo;你介意我去你家坐会儿吗?&rdo;
因为这一句话,再联想到邵然可能并不信任他,为什么?他初来乍到,背景简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身边的人。牵扯到这件事中的,他所认识的也只有……
&ldo;你这人不错,作为回报,以后我可以帮你看家。&rdo;
&ldo;因为这事儿你们邵司长把我记住了,我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rdo;
&ldo;可是他说过只要你不害人,他就不会找你麻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