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行钦满面苦涩,而不远处的李锦山则是一脸灰败之色。
洪流奔袭向南,没有浪费丁点时间。
不一会儿,南边的金吾大营阵内驰出一将,来到骁勇大营阵前喊道:“江阳伯以及各位将军,侯爷让末将转告你们,不论李适之许给你们怎样的承诺,现今大局已定,他没有任何胜算,必将为那些阴谋算计付出惨重的代价!无论京军还是边军,都是大齐儿郎,岂能死于自相残杀?”
“侯爷还说,诸位就算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又怎忍心让数万将士变成谋逆的叛贼?若你们还有几分仁义,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放弃所有的幻想,将大军带回驻地,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他一人一骑,面对刀枪如林的骁勇大营,没有任何惧色。
李锦山登时大急,连忙道:“伯爷,不可受其蛊惑,只要宫里赢得大局,那两万骑兵不足为惧!”
元行钦默不作声,转头看向麾下三军的将官们,在这些人脸上看见非常明显的畏缩之意。
再看向士气低落到谷底、毫无斗志决心的士卒们,元行钦心中黯然一叹。
片刻过后,他不再理会李锦山,咬牙道:“传令全军原地待命,等待禁军的回应!”
“遵令!”
南方金吾大营的中军阵地,陈澜钰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当确认对方毫无战意,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幕,脸上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
……
皇宫之外,肃杀之气弥漫。
韩忠杰看着远处的锐士营骑兵,神情无比阴沉。
在这支骑兵通过东门冲入京城后,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虽然震怒却无济于事,因为他接手九门防务才两天时间,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做不到掌控一切。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将九门守将进行一番调整,换上他认为忠心可靠的将领,想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眼下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他只能尽力弥补,一边立刻调五千步卒去尝试夺回东门的控制权,一边亲自率领七千步卒赶来皇宫。
除此之外,便是下令其余各门守将务必死守城门。
韩忠杰不知道陆沉还有没有后手,但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行至半途,韩忠杰收到太后的懿旨,他没有将这份懿旨的内容告知麾下部属,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皇宫外围的御街上。
如今沈玉来率万余禁军镇守皇城,韩忠杰带来七千人,一南一北将锐士营三千骑兵夹在中间。
锐士营并未陷入死地,暂时他们还可以从东边撤走绕行至东门,然而他们什么都没做,任由两支禁军南北包围,显然他们不会抛弃此刻还在宫里的陆沉。
这种沉默的对峙令人心惊。
一名都尉策马而来,对韩忠杰拱手道:“禀侯爷,锐士营没有任何答复!”
在李适之请他出手分走沈玉来的军权后,许太后没有和朝中重臣商议,直接恢复了韩忠杰的勇毅侯爵位。
韩忠杰沉声道:“既然他们不肯投降,那便传令下去,准备进攻!”
“遵令!”
都尉毫不迟疑地应下。
这部禁军逐渐摆出进攻的阵势,锐士营骑兵尽收眼底。
叶继堂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城,正色道:“准备迎敌!”
他随即发出两条号令,只见一千名骑兵策马迅速向北列阵,五百名骑兵转向南面正对皇宫,以防备宫中随时有可能杀出来的禁军,剩下一千五百骑则继续待命。
“狂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