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映出她的泪痕,还有他无奈的神情,她摇摇头,闭眼假寐,却在平稳的行驶途中真睡了过去
一沁醒来是在酒店的床上。她猛地起身,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直到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萧书易,才清醒过来。
你先洗漱,吃完早饭再走。那边有人盯着,黄师傅还没离开。
一沁见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你休息了吗?
我没事。他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
她就知道,他一定一晚上没睡,守在她床边了。
她说,你睡一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你要是没睡觉,我就走了。
她的吓唬不伦不类,可他偏就听着了。
等她拜访完回来,萧书易还睡着。
外头的雨势有渐大之意,她把窗帘拉严实了。
他的秘书和她也是老相识了,他拿了一套换洗衣物过来,错身时轻声道:萧书记为了排开这两天的行程,已经两晚没睡了。
她坐在他坐过的那张沙发上,想着他昨晚会想些什么。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她连忙按了静音,悄悄走到外间接通。
喂,阿勐嗯,挺顺利的大概明后天回去吧,看天气酒吧?而握没吃亏就行
电话那头,段勐又在嚷嚷她偏心,一沁无奈道:而握不是小孩子了我这边还有事情,等我回去再说行不行?
萧书易听到声音也推门出来,犹带倦容,出什么事了?
是阿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一沁把电话挂断。
萧书易笑道:你们现在的关系倒是蛮好的?我记得,他小时候缠着而握多些。
一沁也笑,他俩就是这样,好一会儿,坏一会儿,刚刚打电话就告状的。说他听说而握在酒吧和何家那个过继的女儿遇上了,不太愉快。
那怎么可能愉快?只是吵嘴吗?那而握现在脾气好多了,以前能跟人干架的。
一沁嗤笑一声,你知道她现在不想?昨晚上她落了单了,真是不当心。不过想来没什么大事,晚上还有心思打听胡笠呢,到底是长大了。
没不自量力,也会排解情绪了,一沁不免有些欣慰。
萧书易换了身衣服,准备带她下去吃饭,听她说起而握出国一趟懂事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受了欺负。又叹起气来。
不免失笑。
以前在T市的时候,两人都为而握的脾气头疼过。甚至还会复盘找原因,最后多半都会归咎于对方的溺爱。
姚而握,一岁上没了爹,对母亲也没有记忆,她几乎是一沁一手带大的,然后萧书易搭了把手。一沁给了情感支撑,萧书易提供技术支撑,姚而握的生活还是相当无忧无虑的。所以她对这两人的感情最深,在他们面前也最乖巧。
但对外人,她就活脱脱一只小刺猬,谁靠扎谁。段勐小时候就受过不少折磨。萧书易一开始想帮忙,反而惹了段勐的嫌,他也就装没看见了。总归,他的责任范围是姐妹俩,又不包括这位小公子。
萧书易只要保证她不会作奸犯科,没长成无法无天的坏人,他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至于心理状态,作为曾经的受害人,萧书易也表示无能为力。
可能是以前留下的习惯,每次见面,一沁总要跟他说说生活上的事,而握的事。也不怪而握小时候把他当成大管家,人都当到省级干部了,还得听她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想到这里,突然就住了嘴。
嗯?萧书易给她夹菜,示意地看过去。
一沁不好意思,会不会太烦了?都是些小事
萧书易却笑道:大事嘛,说一件就够了。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你生气了?
他答非所问,他对你好不好?
你不应该问我,他爱不爱我吗?
他爱你,不一定就对你好。他不爱你,也可以把你照顾好。所以,他对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