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是打人的,手掌是安抚人的。
两种不同的手势,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态度。
六斤瞬间明白过来,低声询问,“父皇,李阁老毕竟年岁大了,要不。。。。让他先找个地方暖暖?”
“咳咳!”
朱允熥又咳了两声,弯腰在痰盂中吐出一口痰来,“李景隆。。。”
“臣在。。。”
“朕这痰里不带血了!”
李景隆忙道,“不带血就是好了,皇上您洪福齐天,这次劫难之后,百毒不侵。。。。”
突然,朱允熥打断他的话,“你教太子的?”
“啊。。。。。啊?”李景隆一愣。
“明明是老二勾结御前,串通大臣,联络武人。。。”朱允熥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要造反。。。可现在呢。。。”说着,看向六斤,“在你的口中,却说成了以为朕被人下了药。。。。”
“臣不敢!”李景隆赶紧起身。
六斤也站了起来,垂手道,“父皇恕罪,老二确实是以为您被儿子和王伯给下药了。。。。。”
“那李以行他们是怎么回事?梅顺昌呢?京营那几个副将呢。。。。?咳咳咳。。。”
“父皇。。”
“皇上!”
“咳!”朱允熥又重重的咳嗽一声,闭着眼,面色潮红,“他想造你的反,压根就不是临时起意的事儿!他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给朕下了药,他要的就是这个口实。。。。”说着,张开眼,怒道,“哼,那逆子巴不得你真给朕下了药。。。。”
六斤李景隆无声站立,低着头一动不动。
“朕这当爹的快死了。。。他们居然。。。。”
说着,朱允熥似乎有些动情,猛的红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伤心难过一起涌上心头。。。。
“他就是谋逆大罪。。。。”朱允熥平复下心情,再度开口道,“他心里没我这个爹,也没太子这个大哥。。。。。哎!若不是今日太子处置得当,杀伐果断,只怕朕还没睁开眼呢,朕的儿子们就已经兵戎相见了。。。。。”
说着,顿了顿,“来人,传旨。。。。。”
“父皇!”
六斤忽然开口打断朱允熥,且对着门口摆手,不让解缙辛彦德等人进来。
“父皇。。。”六斤低声道,“家丑不可外扬。。。。”说着,他蹲下握着朱允熥的手,“况且因为此事,必定是朝野震动。。。。。父皇,现在正人心惶惶的时候,儿子以为,应徐徐处置。。。缓一缓!”
说着,他又看向朱允熥,正色道,“二弟固然有错,可是蛊惑他的人,儿子以为其罪更甚。。。。。再说,儿臣以为二弟之所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也是误听有人给父皇您下了不该加的药,怒火中烧所至。。。。”
“漂亮!”
边上的李景隆心中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