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泡沫的水沿着严明信的手肘滴下,滴在君洋的手臂上。
他浑不在意,一动不动地任由它们来了又走:“看看你瘦了多少。”
“……哦。”严明信低下头,脑中缺了一块儿似的空白。
他确实瘦了,这么说,君洋师出有名;可这个衡量的姿势让他感觉不妥,似乎他俩关起门量量也就算了,不适宜被旁人看到。
他脱口而出一句:“你外面门关了吗?”
这话听来……像是默许了君洋的行为。
没有办法,他的是非判断能力陷入了云里雾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介意君洋搂着他的腰,还是该介意会不会有人进来。
君洋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手向他的腹部中间滑了一点儿:“门关好了。”
严明信:“……”
用最少的水和最快的速度洗头洗澡,这些在部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他忽然行动迟缓,仿佛水龙头的阀门重达千斤,所有牵动身体尤其是牵动腰腹部肌肉的动作他都没法完成。
不要问为什么会影响,他也无法给出科学的解释,但他就是没办法装作浑然不觉地洗下去。
严明信的喉结也认为今天这个局面十分难办,干涩地上下滚动一遭。
他为难地说道:“你外面等我会儿?马上洗完了,水别沾你身上。”
“行。”君洋一口答应,声音干脆又悦耳,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可这个人,他要走时却不是把手干净利落地收回去的,他沿着来时的路径又摸了一把,这才离去。
男人的手掌在腰上滑过的感觉让严明信毛骨悚然,他甚至能感觉到君洋掌心的纹路和肌肉细微的起伏。
他这一悚就悚了半晌,麻木地洗漱完毕,等他擦干头发出去,别人已经铺好薄被,穿着t恤和短裤坐在床沿抽烟。
“……”灯光刺眼,严明信宁可屋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他走过去之前不由得又问,“你门是从里面销上的吗?”
“是,锁了,也销了,你问两遍了。”君洋不耐烦地掐了烟,示意他躺里面,从容地起身关灯。
严明信:“……哦。”
“啪。”屋里黑了。
君洋不紧不慢地趿着拖鞋走近,躺上床,一伸胳膊,撩起严明信的t恤,把手覆盖在他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