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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还真像是被带到校长室训话，对方自信的声音中充满了赫赫威仪。&ldo;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会毫不迟疑地攻击我，因为被多判几年也只是在这里多待一阵子？而且她乐此不疲？&rdo;

&ldo;没错。&rdo;

&ldo;你错了，&rdo;罗莎直率地驳斥，&ldo;她没有疯，这一点是没有错，我也同意，她和你我一样正常。不过你说她对我有危险这一点，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在写一本关于她的书，她希望那本书能问世。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我而发火‐‐‐我再强调一次，我不以为然‐‐‐那她一定误以为我上星期没来会客，是对这个题材没兴趣了，如果让她这么误会下去，那才真的太不懂心理学了。&rdo;她滔滔不绝地继续争取。&ldo;大门口外有一张布告，我想每座监狱应该都有。那是政策的公告。如果我没记错，其中包括要帮助狱中人犯，让他们无论在狱中或出狱后，都能过着奉公守法的生活。如果那真是我们的司法政策，而不只是挂着当装饰的壁纸，那你凭什么否决内政部认可的会客，使奥莉芙因而情绪更不稳，做出更多违法犯纪的事？&rdo;她沉默下来，深恐说得太过火了。无论这位女监狱长多么讲理，也不会允许别人挑战她的权威。有这种气度的人如凤毛麟角。

&ldo;奥莉芙为什么希望这本书能问世？&rdo;监狱长平静地问。&ldo;她以前没有想过要出名，你也不是第一个对她的案子有兴趣的作家。以前有好几个作家向我们提出申请，她都拒绝了。&rdo;

&ldo;我不知道，&rdo;罗莎老老实实地说，&ldo;或许和她父亲过世有关。她声称她自诉有罪的理由之一是，想避免冗长的审判过程使他饱受煎熬。&rdo;她耸耸肩，&ldo;或许她觉得，若出版相关书籍，对他也是种折磨，所以直到他过世后才答应。&rdo;

监狱长则提出较为世故的观点：&ldo;也有一种可能，她父亲还在世时，有权驳斥她的说法；过世后，他就没办法反驳了。然而，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是维持监狱里的秩序。&rdo;她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她不想卷入与内政部及罗莎之间的角力，不过，与其让一个老百姓在她的监狱里被打死，倒不如和内政部的公仆做公文往返。她原本打定主意，要劝罗莎自行放弃会客，不料越说越觉得自己理亏。罗莎琳&iddot;蕾伊是如何和奥莉芙发展出这么融洽的关系？为什么别人都和奥莉芙处不来？&ldo;你可以和她谈半小时，&rdo;她忽然开口，&ldo;在另一间更大的会客室。我会派两名男性警卫全程戒护。如果你或奥莉芙在会客期间违反本监所任何规定，就立刻取消你的会客权，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永远不会再让你会客。明白了吗，蕾伊小姐？&rdo;

《女雕刻家》十一（2）

&ldo;明白了。&rdo;

监狱长点点头。&ldo;我很好奇，你知道。你是不是告诉她，你的书会使她获释，因而激发了她的期盼？&rdo;

&ldo;没有。更何况她一直不肯和我谈那件凶案。&rdo;罗莎拎起公事包。

&ldo;那你怎么能确信自己和她在一起安全无虞？&rdo;

&ldo;因为就我所知，我是外界惟一不怕她的人。&rdo;

她见到奥莉芙时，就将这句话吞了回去。奥莉芙被两个彪形男警带进会客室，他们在她身后的门口两旁站岗。奥莉芙的怒容令人不寒而栗，罗莎想起了黑尔曾告诉她的话‐‐‐如果她看过奥莉芙发脾气的模样，或许会有不同的感想。

&ldo;嗨，&rdo;她望向奥莉芙，&ldo;监狱长允许我和你会面，不过我们要接受考核，你我都一样。如果我们今天表现不佳，以后我就不能再来会客了。你了解吗？&rdo;

奥莉芙做出&ldo;贱人&rdo;的嘴形，但身后的警卫看不到。操她的贱人。不过，她是在骂监狱长还是在骂罗莎？罗莎也不能确定。

&ldo;很抱歉，我上星期一不能来会客。&rdo;她抚了抚仍肿胀的唇角。&ldo;我被我那没出息的前夫揍了一顿。&rdo;她挤出一丝苦笑。&ldo;我一星期没办法出门，奥莉芙，连来找你都没办法。我那种模样出门会丢人现眼，你知道。&rdo;

奥莉芙盯着她的伤势看了几秒钟，然后望着桌上的香烟。她贪婪地抽出一根烟，夹在两片厚唇间。&ldo;我被关在隔离房，&rdo;她说着，把烟点燃，&ldo;那些王八蛋不准我抽烟。她们还想把我饿扁。&rdo;她恶狠狠地瞄了身后一眼。&ldo;王八蛋！你杀了他？&rdo;

罗莎望着她，她和奥莉芙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上报。&ldo;当然没有。&rdo;

奥莉芙用夹着烟的手把额前的散发拂开。她的头发分开处有尼古丁的黄渍，显然她常这么拂头发。&ldo;我也不认为你会杀他，&rdo;她轻蔑地说，&ldo;这种事可不像电视上演的那么轻松。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怎么犯案的？&rdo;

&ldo;有。&rdo;

&ldo;他们为什么肯让你来会客？&rdo;

&ldo;因为我告诉监狱长，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本来就与我无关，对吧？&rdo;她用一只脚在桌面下碰奥莉芙的脚。&ldo;是不是什么人惹火了你？&rdo;

&ldo;那个混账牧师，&rdo;奥莉芙怒气冲冲地说，也眨了眨眼。&ldo;他跟我说，如果我能跪下来说：&lso;哈利路亚，我忏悔。&rso;那上帝在天堂一定会手舞足蹈。笨蛋。他老是想用这种低能的方法向罪犯传道。他说什么&lso;如果有一个罪人悔改，天堂一定会欢声雷动&rso;，我们根本听不进去。&rdo;她听到身后传来嗤之以鼻的闷哼声，于是相当满意地眯起眼睛。她做出&ldo;我信任你&rdo;的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