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尾游鱼以比游子时隔多年才回乡更急迫的度,遵从那种温暖如家的感觉,笔直地赶到长生居。
3★。
一如所料,长生居静静地软卧在黄泥巴山下,遗世而独立,没有沾染半点出邪之夜的纤尘。
冬夜彻寒,即使是除夕,此时都还不睡觉的人也不多。
母亲不在一旁,同床共枕的微微和小小正夜梦得深沉,浑然不覚已经有一尾游鱼盯上了她俩的最美。
她俩的美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床旧棉被,将她俩盖得严严实实,连下巴嘴巴都是盖着的,她们各有半张小脸袒露在外,就像一对大半个月亮失落枕上。她们不蓄刘海的额头饱满洁白,正是游鱼的目标。
月平选择的是绝佳的时机。
游鱼有些急切地沉落下去,将自己冰凉的躯体紧贴上微微温暖如春的光洁额头,在温暖中溶化了自己,与微微记忆中同一片段合一。
游鱼很快溶化了一半,那是月平交出了自己在那个片段中攸关微微的记忆。
紧接着是另一半,关于小小的,以同样的方式完整地化入小小的同一段记忆。
两个游鱼眼,一个叫犹豫一个叫有余,有余所在的半鱼体个进入微微的记忆,有余这一半则进入小小的记忆。
这些都进行得很顺,游鱼化尽之后,只剩下一对鱿鱼眼睛。就是这时,遇上了麻烦。
这两只眼睛至关重要,犹如空气中要有纤尘,才有可能凝结成雨一样。
他俩也必须要进入两女的记忆,才能与两女的记忆完美融合,并复制一份,再提取出来。
鱼体已经进入了很久,两个鱼眼还是悬垂在两女额头的上方——悬而未绝!
是不是月平在点睛的时候,心情有点急切,点缀得太浓,以至于浓得化不开?豆腐堰东南角牛皮鼓上的月平开始自责,到底还是太年轻,太过急于求成。太少考虑到两名小同学的弱小。
4★。
游鱼带去的记忆是外去的,只能依靠她们自己意识的能力去吸收,强行灌注不是不行,而是对双方都有损。
两个鱼眼浓得化不开,怎么办?
月平想了想,这个种粮大户已经习惯了用心神食粮解决问题,能用心神食粮,当然不会用别的。
月平所能想到的,就是给两女补充心神食粮来加强她们自己的“消化”能力。
只是,长生居隔得有些远。
沟乐沟若似一条大蛇,豆腐堰就在蛇口上,而长生居却逺在蛇胆上,此去隔了一座豆腐堰不说,还隔着两座大山两座小山,这是从沟上到沟中下部位。
月平还没有跨越这么逺的距离输送过心神食粮。
真是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以前好比用的盒子炮,可以连搂二十响,甚至是在用履带式机枪尽情地扫射。
现在只能换鸟铳,火药要填满樁紧,还一火只能一粒!
其实这种说砝还不太真切。只是真切的说砝,不会囋言子的可能都不会接受。
就好像以前撒尿都是红果果地很肆意,现在却是在珍宝上套了根通梢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