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音器,又是扩音器,没有了鱼乐姾人泪唱对台,对方的声音一家独大,洪洪髮髮,如同天雷滚滚,震荡着犹未从炮爆的震撼中完全回复的耳膜:“里面的人注意了,里面的人注意了,由于你们中间混入了大量的暴乱分子,为了所有人员的安全,我们将立即派遣武装人员入内清查,务必要将一小撮破坏分子揪出来。听到广播后,所有人员,请留在原地,勿要走动,勿要喧哗,勿要串联,勿要反抗,勿要自误!勿要……”
鱼乐姾人泪的延过其石伊能禁,和我哥月龙的过石不候光明顶,能够隔绝榴弹炮的伤害,隔离不了震耳欲聋的密集爆炸,对自己身体失控的陶李芬,就算睡得再着,也该醒了吧?
她若醒来,见到她的长生居破败成这个样子,又会是怎样番光景?
没有,她没有一点动静。长生居来了这么多客人,都是不请自来的。
身为地主的男主人把自己弄成了近乎冬瓜人。
女主人更离谱,死亡恐怖圈中,她在睡梦中吃人,一顿夜宵,就吃了八大高人。
这么多的人在为她打生打死,她不要说招待了,连招呼也不起来打一个,这是个什么状况?
现在已经有八大高人进去了的体内世界,那个比长生居大无数倍的新世界,又进化成了什么样子呢?
来不及去理会了,因为长生居的矛盾已经彻底激化了。
榴弹炮的毫不留情,弄得十里半径内的本地民众与郑虎宫的武装人员之间,再也没有了同胞手足的情分。
对方已经撕破了嘴唇露出狼牙,我们的牙齿也是吃肉的!
双方都怒了!
怒是奴心,一方存有奴役另一方的心,另一方有不甘为奴的心。
双方相比谁更怒?要髮怒,得有那个实力,才有髮怒的资格。
今晚的事态,丑时的丑事露丑之后,在寅时愈演愈烈,到了卯时,本来同为主国子民的郑虎宫势力与本地民从之间的情感再也铆合不起来,两次炮轰事件,将铆接感情的最后希望,炮打得精光。
终于,天上的明月也黯然了,它慢慢收场。这里的黎明不黑暗,因为天上的二百三十九颗照明弹经得起考验,因为猪圈楼那里在燃烧,因为碾子坝周围的竹林和杂树也起火了。
卯辰之交,天在亮了,人们的心却黑了,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间段,辰时,成了决战的时辰。
郑虎宫的军人们以为不会爆决战现象,对方一把枪都没有,除了丧心病狂,再苦的苦头也只有吃下云去一途,还能怎样。
他们以为只有一面倒的严厉打击。
没有动用坦克和装甲车,过一个团的联合部队,排成散兵线,向长生居拉网式挺进。
一千多名官兵,是很多。但也不奇怪,郑虎宫有这么强大,军队多的是,已经有无数次为了一两位漏网之鱼出动过万人的记录了。
为了主国的长治久安,郑虎宫有着动员一切力量的决心。
散兵线慢慢地前进,他们在拖时间,以为拖到天亮,对方难以躲藏,对他们更有利。
没有将重型武器开进去,但他们的武装直升机出动了八架,飞抵长生居上空,盘旋了几圈,两边一分,每边四架,分别盘旋在大干田的上空和白菜土的上空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