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警觉,阿信和月龙收束心神,专心察看这座大炉的表面。
“哥,我觉得它这表面的材质就相当怪异,我曾花了数年的时间来学习地质知识,对矿物学所下的功夫犹其多,但我却不能解析出它的材质。”
“我的地理知识相当贫乏,我感觉吧,它似生非生,似石非石,但绝非是人造的金属体,也不像是骨肉组织。妹子,你说这是不是用特殊的泥巴烧铸出来的陶质体?”
“也不太像,倒是有点像还没有完全变成化石的有机物质。生命体和非生命体,都有富含有机物的,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它才会给我们是生非生的感觉。”
“妹子,我看这东西的表层,还是像岩石一样呈圆球状,也是由表及里,层层风化剥离的,棱角在逐步圆化,越在表面就越严重。而且它的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纹,裂隙越密集,风化就越严重。这是不是典型的球状风化现象?”
“球状风化是花岗岩地段比较突出的一个不良地质现象。哥,我听出你的意思来了,你的言外之意,是不是想说如果这是球状风化,那么这个炉体表面的材质就还是以花岗岩为主的岩石体,是不?”
“我就是不能确定,才向你请教的嘛。”“道理是不错,可这个地方,好像什么都不敢肯定,越像常理的,就越不是那么回事。”
“也是哈,这是修行世界,要不走样也不是怪物空间了。何况辉绿岩以及某些砂岩中也有球状风化现象。”
“要是这个怪物空间中没有空气,没有与这种半干旱地区相似的水分,也没有不停地吹动着的五六级戈壁风,它的风化就不会有这么严重。”
在暗中月龙问了两个妹子:“两位控风妹子,这种慢性的风化能力,可以用于攻击技能中吗?”
阿鹰:“怎么不可以,只要与时间能力结合。我们的上一世,有位风时双控大家,他的风化技琺就是一场大恐怖。”
阿娿:“境界上了线,无力不可用。真正的大恐怖,是慢而不是快。红颜悲白髮,红粉成骷髅,一刀断头得痛快,一生断肠千哀。”阿娿这一说,我哥月龙忽然觉得哀伤大增。以至于都影响到阿信的心情。
心是在,梦也在。可梦难了,心已老!
我尚年少它已衰。
遥远的地平线上,某一座小山顶,一直关注着月龙的月平还比他俩更早就澜动了哀伤。
他想到一位八百年前的大能人,那位聪明过人,年幼时能一天背诵三千言。与现在的月平差不多大,刚满十三岁时,就能担负处理家事的盘州老人洪伯温。
月平吟咏着他的那鹧鸪天:“莫问甘醪浊与清。试将一酌破愁城。海棠过后荼コ,堪叹人间不再生。心已老,眼重明。嫣然国色带朝酲。耳边听得兰亭曲,一咏流觞已有名。”
洪前辈也是名留青史的大能之士,更是与弟弟联手,同科就摘走了状元和榜眼的天才。连他都早早就生出了‘心已老’的感叹,更何况是尘封在这个世界遗忘角落的大地深处的怪物空间。
若不是月龙的机缘到了,这个小世界湮灭成尘也不会有谁知道。
“哥,我好想哭。”
“来吧妹子,哥有宽肩膀,哥有大胸怀,都给你依靠。”月龙嘴里说着笑,眼眶却是湿的。
她轻轻拥抱了一下,就离开了,还挣脱了我哥拉着的手。
这不是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