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这话是强人所难,但她实在没招了,只能习惯性的依托自己夫君单长信,让其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了。
单长信默不作声,他走至屋外,望着院子内,已经生出青苔,成为脚凳的石锁,又看了一眼改为柴房的马厩,脸色逐渐落寞。
倘若他是一个武人,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还能带妻儿躲入山林,逃到荒山,隐居避世。
但偏偏,他只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羸弱书生,没有反抗的底气。
“单家,本以武道传家立业。为何高祖你,偏偏弃武从文了。”单长信跪在祖宗祠堂里,满脸泪水。
族谱上,清晰的记载着单家历代祖先的功绩。
在两百年前,单家还是以武道传家的三源乡豪族。但到了高祖“单延功”时,便改为诗书传家了。
“延功兄,生来体弱,不便习以武道,这才转修文事。”
这时,祠堂内,突然响起了这一句话。
单长信吓了一跳。
他抬头一看,发现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捧点燃的长香。
在香炉旁,站着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青衫男子。
这个青衫男子虽看着面色普通,与常人一样,但身上却一尘不染,散发出一种出尘的独特气质,仿若神仙中人。
就在单长信诧异青衫男子身份之时,他猛然想起了这青衫男子适才说的话,那一句“延功兄”。
自己的先祖,恰恰有一人名叫“单延功”,而且其也是他刚才哭诉的高祖之名讳。
正是这位叫“单延功”的高祖,促使单家自此诗书传家,再无一人学习武道,参加武举了。
“前辈您是?”单长信此刻既惊又喜,倘若眼前青衫男子与他家高祖认识,那么其定是传说中的仙家中人了。
不然其寿元也不可能达到二百多岁。同时这么年轻。
无论青衫男子是正道修士,还是魔道中人,这句“延功兄”足以证明其念单家旧情,或可帮他化解单家现在面前的危境。
<divclass="tentadv">“在下姓名,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不然会给你惹来大麻烦。”
卫图转过身,他目光落在了单长信身上,看到其和昔日的“单延功”有些相似后,摇了摇头道。
他这句话没有说假。
如今的他,可是麻烦缠身。
单家知道他的来历,不仅难以沾光,而且还会引火烧身。
天女派、合欢宗,魔道五大宗门,他便得罪了两个。
而郑国,又是魔道地盘。
听到此言,刚刚还为之欣喜的单长信顿时心中一黯。
适才,他还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谁曾想这位仙长竟然丝毫没有想让他攀亲附故的想法,直接一口回绝了。
但想及亲儿的性命,单长信还是一咬牙关,跪地朝卫图恳求了起来,“还望仙长能念在昔日长辈旧情,救单某小儿一命。”
“这是何故?”卫图闻言微讶,他一甩袖袍,用法力扶起下跪的单长信,询问道。
见到此景,单长信才知自己是误会了卫图——若真是不欲和他们单家打交道,早就冷漠拒绝了,岂会一脸随和的亲口询问。
“单某听闻,庆都的童子学招揽各地聪颖幼童,并非是为了培养他们,而是将其献给幕后魔修,吞魂夺魄,用来修炼魔功……”
“去童子学的幼童,罕有人能够活着出来,大多早夭身死了。”
单长信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