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羞愧,本就是孤苦伶仃,强撑着想为自己谋条生路,突然得了宽宥,只觉得自己实在难堪。
秦江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她默默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菡桃,她确实误会了,但一如她曾经对赵云琅说的话那样:如果是他们之前存在问题,那也只会是他们出了问题,与除他们之外的旁人,都没有关系。
秦江昭其实理解不到菡桃为何这般崩溃,她不曾期盼菡桃做些什么的。
但秦江昭大概能猜到一些,如果连赵云琅都不识得菡桃,菡桃在这府中会是何种境遇。
她扶不起来菡桃,菡桃一直在哭,边批判自己,边同她道歉,
她看了看另外的两人只顾着带着一脸迷惘在努力分辨什么,完全指望不上。
秦江昭只能蹲下身,掏出手帕,轻轻地帮菡桃擦拭泪水。
待菡桃稍微冷静了一些,抬起头泪眼模糊看着她。
她温声道:“可以了,没关系,我不介意了。
“我说了,若有需要,可来寻我吧?
“既然你过得不如意,你想好如何,就来寻我吧,我虽然不是万能的,但还是有能力好好安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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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曼兀自凌乱了一日,秦江昭安抚好菡桃,叫人把那小通房送回侧苑,就和王府的管家出门了,说要去商行,不能再耽搁了,然后秦江昭就一整日未归,留她一人胡思乱想了一整日。
秦江曼傍晚在寝殿前的院子里,转转悠悠,她还是想不明白,小王爷这通房是真的吧,但怎么又像假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倒是嫣桃跟着秦江昭还有钱管家一起出门,想不明白什么就问什么,从秦江昭那里,将什么簪子、误会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且,跟在主仆二人身旁的钱管家听了二人的对话,骤然脸色大变,向秦江昭请罪,也把菡桃成了赵云琅的通房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叫嫣桃最后的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嫣桃一整天心情飞扬,多日压在她心头的灰霾散去,别提多为秦江昭开心了。
但秦江曼就难熬了,等了一日,天色渐晚不见秦江昭回来,还是赵云琅先行回了王府。
赵云琅在守卫那里,听说了秦江昭和钱管家出门了一日还未归的消息,他晨间还叫秦江昭等他回家,竟又是哄他,倒是又叫他落空了,他有些郁闷地进了寝殿院落。
跟秦江曼淡淡地见了礼,他就去殿内净了手,稍作打理,然后就负手站在了寝殿院门处。
她没在府里等他,那就换他等她回来好了。
秦江曼见赵云琅又出来了,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和好奇,凑上去,搓了搓手道:“王爷,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