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弟子一愣,满脸不能再继续围观的遗憾,最后磨磨蹭蹭,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待他离开,慕从嘉的视线终于移到祁旸脸上:“你可有证据?”
“证据?慕师兄,是我亲眼看到的!我赶到之时,师姐的传音铃碎了,曲琉裳落荒而逃!她定是下手不成,又不想被同门发现才逃的!”
“只看到她离开?”
“是……”祁旸一哽,继续道,“可她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为何要逃?倘若无人及时赶到,谁知她会对师姐做出什么!”
慕从嘉蹙眉,眉间微有不悦,又很快隐去。他不再看祁旸,复又看向曲琉裳,淡淡道:“过来。”
曲琉裳立刻依言上前,停在台阶处。
她想他终于打算做些什么了,可走到他眼前才发现那双眼里并无恼怒,也无她以为会有的失望。
他的瞳色清清冷冷,毫无波动地纵观一切。
就像……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玉像,精致美丽,不似凡物。
“你可有话要说?”慕从嘉问她。
曲琉裳回神,低下头去:“慕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
看不到慕从嘉的表情,时间似乎变得漫长起来,曲琉裳用余光向身后看去,弟子们不敢出声谈论,只左右交换着眼色。
她收回目光,数起地上落花的花瓣,不知过了几瞬,慕从嘉平静声音响起:“不是她。”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息,曲琉裳愣在原地,连系统也不敢相信地出声:“他说什么?”
少女缓缓抬头,再次与慕从嘉对视。
他竟然还在看她,他竟然一直在看她。
这次身后先有反应的不再是祁旸,而是另一名弟子,他谨慎开口,语气仍很恭敬:“慕师兄何以这样说?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曲琉裳盯着慕从嘉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一百个不解。
她自然想过计划失败的可能性。
之所以没有正面承认,一则不能太显刻意,二则是给自己留以后的退路。毕竟这个计划漏洞颇多,她赌的就是弟子们的怀疑与冲动,赌的就是他们群情激愤,施压给慕从嘉。
她想过即使计划失败,也能从此在慕从嘉心中积累起心怀不轨的印象,印象积累得越多,便越难打破。
可她唯独没想过慕从嘉会半分不受影响,直接在众人面前选择相信她,不容置疑地说出那一句“不是她”。
为什么?
慕从嘉移开视线,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祁旸面前,淡淡问道:“你既说灵溪受伤,那她受的什么伤?”
祁旸终于从不可置信中回神,哽了一下才回道:“师姐已被其他师兄师姐带走治伤,我不知具体。”
慕从嘉随手指了一人:“你去守在灵溪身边,待她醒来问明经过,再将她所言一字不落告诉今日在场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