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便想用强,郑氏女却是胆大贞烈,大喊大叫,说“王爷堂堂贵胄,怎能做出这等龌龊事?这人肯定是王府中家奴!”对着李元婴就是一通揍……
李元婴堂堂男儿给打得无还手之力,脸上都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李元婴不敢将此事闹大,也颜面尽失,气得当起了缩头乌龟,不理政事,就连崔简去登门谢罪也不好意思出门相见。
崔简、郑氏女分别清河崔氏、荥阳郑氏的后人,此事自然成为一桩笑料,在士林流传。
李治本就不喜奢靡骄奢的李元婴,尤其是他现在囊中羞涩,朝廷处处都需要钱,国库又富裕,恨不得将一个铜子掰成两个来花。
结果他的小叔,无度挥霍也就罢了,还让皇家大丢颜面,令他忍无可忍。
现在袁思敬在庙堂上弹劾李元婴,正合他心意,怒道:“罢黜滕王洪州都督之职,贬梧州刺史,削减封户三百,若再胡来,朕决不轻饶。”
他说着赞许的看着袁思敬说道:“卿能秉公直言,朕甚是欢喜,赐你匾额一副,以致嘉奖。”
李治最喜欢这种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提前为他排忧解难的臣子,对于袁思敬的表现,很是赞许。
陈青兕暗道:“厉害!”
许敬宗竟能精准的抓住李治悄然变化的心思,这份揣摩上意的能力,委实了得。
陈青兕自是不知因为武皇后的提醒,只以为许敬宗靠的是自身的能力。
下了朝,许敬宗叫住了陈青兕。
“陈侍郎!”
“许相公!”
陈青兕作揖行礼。
许敬宗道:“你我同路,一并上值?”
陈青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是同路,不过是皇宫到皇城的距离而已。
“今日之事,许某承让了。”
陈青兕叹服道:“即便知道许相公手段了得,但见相公出手,还是让人佩服。”
许敬宗眯眼笑道:“彼此彼此,总不能让陈侍郎专美于前。”
此次他最想争取的是雍州司马,身为庙堂最老的臣子,他对于庙堂的掌控当下已无人可比。如果能够让自己的亲信,取得雍州司马之位,掌控京畿境内的武候、不良人,将庙堂之外民间的风向也掌握在手中,内外兼修,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许敬宗一直将心思放在任雅相、卢承庆身上,将他们视为对手。
倒不是轻陈青兕,实在是陈青兕手上没人……
哪料他竟直接拉拢了张大安,将张大安推了上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雍州司马输了一筹,礼部侍郎自然不愿意输了。
陈青兕很客气的道:“都是为陛下效力,何分彼此。”
许敬宗点头道:“说得在理,都是为陛下效力,都一样。”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出了皇宫。
许敬宗去他的议事厅,陈青兕则走向了兵部。
陈青兕自是知道许敬宗的意思,是向自己透露对这个礼部侍郎,势在必得。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陈青兕默念了句,回到了兵部,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处理妥当。
不管外边的事情多复杂,陈青兕都秉承一个态度,不管事情轻重缓急,都得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完成,然后再去干别的事情。
自己兵部的事情没有完成,即便天塌下来,也得让高个顶上一顶。
陈青兕埋头处理手上的事物,突然屋外的护卫来报:“折冲都尉席君买求见。”
陈青兕放下手上的笔,大笑着快步走出大堂,果然屋外站着的正是阔别多年的席君买。
席君买依旧如故,身形壮硕如牛,已是寒冷的冬季,但他只是穿着两层秋衣,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炯炯有神的虎目透着激动幸喜。
“见过陈侍郎!”
席君买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只是大声喊出了五个字,然后深深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