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都来了——”白见清老泪纵横,“你们快起来!我、我是没用的亡国之君,我不配受你们如此大礼,你们快起来!”
“故国之亡,并非陛下一人之错,我等也是罪孽深重,非为国捐躯不能赎罪。”花大嫂的丈夫道,“还请陛下切勿过于自责,化悲痛为力量,率领我等东山再起,重建故国!”
“请陛下化悲痛为力量,率领我等东山再起,重建故国!”他身后跪着的众人也齐声道。
“好,好好好,”白见清红着眼睛,哑着嗓子高声吼着,“我白见清对天誓,以我余下之人生,枯残之性命,定竭尽全力,重建故国,直至身死命灭,绝不言弃!”
而后,一群人抱头痛哭。
姒琅等几人已经退开,没有旁听和参与这些人接下来的谈话。
姒琅也没有跟夜枭有什么亲昵举动,她只是有些愣的看着那些人激动到几乎失控的模样。
亡国之痛?灭族之恨?她没有切身的体味。
直到现在,她都不觉得晴国是她的国,也不觉得华黎部落是她的族,她想夺走晴国、想为华黎部落复仇,纯粹源于对自由与尊严的渴望、对母亲的爱与疼的回报。
一个人,真的可以爱一国、爱一族胜过爱自己、爱自由、爱性命吗?
她陷入深深的思索,同时,她也不太明白思索这些问题于她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白见清那边总算是冷静和安静了下来,而后,白见清领着白梦深和花大嫂的丈夫过来,三人先冲夜枭和姒琅深深的鞠躬,而后白见清极其感激的道:“老夫已经明白了两位不惜冒死,前去乌帝城救我全家的前因,老夫代表白氏一族,永世感激两位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两位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是两位用得上,白氏一族定会全力回报两位的恩情!”
“这位兄台于我有恩,”夜枭看向花大嫂的丈夫,“我只是还各位的人情罢了,还请白老切勿再回报于我。”
“枭皇果然豁达。”白见清笑笑,“但,枭皇虽然不要我等回报,但我等却是一定要记住这份恩情的。”
随后他看向姒琅,先介绍花大嫂的丈夫:“四公子,这位是白若父白将军,其父乃是淮国名将白续,以后他会是淮国的大将军、大元帅。”
白若父虽然跟自己的婆娘是那副样子,但在别人面前,却是沉稳冷静的。
他冲姒琅抱拳:“四公子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白某感激不尽,日后定然涌泉相报。”
姒琅也冲他抱拳,笑道:“这位报来报去的,何时是个头?不如将来有机会的话,大家一起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白续?那可是曾经的淮国第一名将,在面对乌蒙大军的入侵时,他可是战到了流尽最后一滴血,绝对称得上是这个时代最有名望、最值得敬重的将军之一,而“白若父”之名,足以说明白续之子的意志了。
白若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白见清。
白见清微笑:“四公子可是难得的人才,白氏一族将来若是有机会与四公子合作,求之不得。”
姒琅微笑:“我们一定会有机会的。”
白见清不再谈这个话题,朗声笑道:“老夫要回家了,枭皇与四公子也一同去寒舍作客如何?”
“现在先不去了。”姒琅摇头,“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既然白老已经有人接应,我们就去赶我们的路了。”
白见清所谓的“寒舍”,应该就是以白若父为的淮国起义军的基地,她可不便去那么秘密的地方,再说了,夜枭明显不想参与这些纷争,她不必现在就急着与白家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