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在于有了陈悦澜,陈家至少三代无忧;头疼在于有了陈悦澜,陈家必然不能过于出头,尤其在各种事情上,必须要夹紧尾巴做人才行。
要是被抓住了哪怕有一点问题,也绝对会被人大书特书,说不定还要把家给抄了都不够,大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得去戎边。
在这种情况下,陈家马不停蹄开始分家的分家,回乡的回乡,突出就是一个不敢再有大动作。陈悦澜的父母更是直接回了故乡养鸡养鸭,偶尔给陈悦澜送点蔬菜腊肉,死也不肯来京城一步。
大家都很乖,陈家别的人就算犯事,也早就已经分出去,捉住了也和陈悦澜没什么关系,甚至都能说一句是死皮赖脸贴上来,就是为了抹黑她。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弱点么?
沉默地看着手头各种有关陈悦澜的汇报,硬是没从她家找出一点违法乱纪的人彻底沉默了。你硬要说有什么拿出来做文章的,大约就是陈悦澜阿爹养了鸽子飞出去滴了某路人鸟屎……
这算什么文章?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就怪了!
要换个方向也没地方换,贺璞的爹在贺璞继任一年后就脚一蹬,找他先帝亲姐姐去了,遗言甚至是“儿啊不是大侄子啊,敢封我当皇帝我死了也不放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度平,度平要做文章倒是不少,可只要度平有左颜在产钢,敢动度平,都不用成平长公主动作,边城的几个将军知府就敢把参左颜的人的头拧下来。
他们还眼巴巴等着鸟枪换炮,冲去西边再多打点草原地盘下来呢。动了左颜,他们钢刀盔甲大炮没换完,谁开口的谁必须得滚出大庆这个美好的大家庭。
“就这么动都动不了?”
“若是昭王,倒是可参。奈何……”
奈何昭王倒了,就只有一个太女可投。他们可是给太女下了绊子的,太女会真的这么大方,一切都过往不究?
大家都不确定,但也必须要小小努力一下。东宫突然之间来往人众,各色礼物都被车拖着来,让立春列单子都快列成两米长。
“这又是怎么了?辅相这一动手,效果这么好?”
“都想来我这儿留个香火情,意思就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当没发生过事情,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别人让她治黄河,她就搅混水,直说能干这事儿的是东宫侍郎,你们看着办。礼法和规定以及公务三方衡量之下,贺澄知道这群朝堂老狐狸铁定是选择礼法规定的。
“咳,不要这么粗俗。”
立春尴尬地咳嗽了声,虽然说的很贴切,但太女这么说,还是有那么点让人不好意思。
“所以太女,您接下来……”
“好好当差,了解下工部,然后再去别的地方都走一遍。”
昭王到现在也就是封王了,别的什么都没有,最多参加一个大朝会而已。她却是有了实职,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一条赛道上,又要怎么比?
在旁边听着的赵学思眨了眨眼睛,却是有点不太明白:“可昭王不也有封地?幕僚也算众多,更能上大朝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