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孙云鹤不明白这个道理,斤斤计较着自己的财货,最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下一家!”郭尚礼再次抽出了钩镰枪,大声的说道,他带着锦衣卫,奔着刑部尚书薛贞府上而去,这一次,他遭到了剧烈的抵抗。
“脚蹬弩,神臂弩以及威力更强的克敌弩都有,这薛贞是想造反呀!”郭尚礼躲在街角,躲避着箭矢。
郭尚礼掏出了手铳,对着薛府的围墙放了一枪,弹丸带着呼啸声出堂,没入了一个家仆的眉心。
“把楯车拉上来,反了天了!”
郭尚礼大吼一声,他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也准备了应对强弓劲孥的楯车,推着楯车推到了薛府门口,大门被楯车撞开之后,薛府的抵抗势力彻底瓦解。
他带着人就冲进了府内,直奔着密道而去,在行动之前,他早就打探好了一切敌人可能逃跑的路线,大明京师的地下排水渠极其复杂,很多豪强巨门,都喜欢在宅子里挖一条通往排水渠的密道。
而这些密道,在行动之前,就被锦衣卫的人摸排清楚,随后从密道里揪出了薛贞和他的三个儿子。
薛贞的三个儿子,同样参与建奴尚虞备用处的行刺活动,郭尚礼这次不再废话,作为主谋,薛贞的任何忏悔,都显得极其苍白无力。
“军器局的火**样都敢送到辽东去!王八蛋!”
郭尚礼绣春刀举过头顶,一刀削掉了薛贞的头颅。
“不要杀我!你们不要过来呀!”
“我是冤枉的!缇骑!我是冤枉的呀,父亲和兄长做的事,我一无所知!”
“噗……”
三颗头颅并列,郭尚礼将头颅扔进了麻袋之中,将尸体送往仵作。
“圣旨到!”一个缇骑忽然大声说道。
郭尚礼面色数变,最后看了两眼绣春刀,这把刀跟了他仅仅不到六个月,无比锋利,但毕竟不是铡刀,砍人这种事,还是有了卷刃。
“可惜了,还有一处未去,圣旨就到了。”郭尚礼叹气的看着已经血流成河的薛府。
他矫诏了,那封诏书压根就不是万岁要他们锄奸的诏书。只是万岁爷发到北镇抚司衙门,褫夺田弘遇军爵的诏书罢了。
他趁着天黑,旁人看不清楚,当然他并没有哄骗诛邪队的弟兄,今天跟着他行动的多数都是知道内情。
郭尚礼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阵恍惚,用力的揉动着肩膀,在右都督杨云鹤府上,那个家仆那一棍子,还是让他有些血气翻涌。
“今日之事,罪责皆在我一人,随行诛邪队诸人,不知此事,还请黄衣使者悉知。”郭尚礼走到了王承恩的面前,双腿跪地接过了圣旨。
王承恩宣读完圣旨之后,面色极为复杂,拂袖而去。
次日清晨,皇极殿前的广场上,大明天子站在月台之上,看着台下的群臣和近五百的锦衣卫诛邪队成员。
月台之下,郭尚礼已经去掉了兜鍪和面具,但是甲胄依旧在身上,所以只能行半礼。
地上放着几个麻袋,里面都是些血液已经干涸的头颅。
朱由检看着那几个麻袋,对着王承恩笑呵呵的说道:“比朕想的要少多了,还以为京城的明公们,都巴不得朕死呢,这里里外外,朝里朝外,拢共就三十多个人是必须要死的嘛。”
“还有,现在年轻人做事都是毛毛躁躁,这朕还没下旨呢,他们就自己操办上了。”
东厂不是吃干饭的,在郭尚礼带着锦衣卫开始搞流血事件,还未开始的时候,朱由检就知道了此事,可惜动静还是比他想的要小了些。
若是他真的不知此事,锦衣卫这五百人的甲胄、手铳、长短铳、楯车、强弓劲弩都是哪来的?还不是朱由检下令给了兵仗局?
只不过,锄奸诏书还是下的稍微晚了些。
王承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万岁爷的年龄也才十七岁,这怎么说人家郭尚礼年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