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意料之中,牟梨接到了盛明盏的电话。
她带着轻佻的笑意,问盛明盏:
“之前一直都说没时间和我吃饭,现在是有时间了吗?”
她俩终于见面了。
牟梨带着好心情来到餐厅,想看看求人的盛明盏会是个什么模样。
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盛明盏全程都在慢悠悠地吃着那份五分熟的牛排,什么话都没说。
牟梨很想问她,应约之后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和多年前一样,不喜言语。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情绪,在做什么盘算,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如果你一直都这样的话……”牟梨捻起一块粉色马卡龙,挑起眼皮看向盛明盏,“我可能没办法把戒指还给你哦。”
盛明盏切牛排的动作没有停,熟练,轻轻松松。
她还是没开口,甚至没看牟梨半眼。
就像是没听到她说话,面前没这个人。
牟梨:“……”
你可是为了戒指来的,居然还敢摆出一副臭脸?
牟梨有些气闷。
无法否认,盛明盏的长相、气质和能力,全都长在牟梨喜欢的点上。
她就是喜欢盛明盏对一切都冷淡,却又有狂热的一面。
大学的时候,她曾经亲眼看见盛明盏送扭伤了腿的沈绒去医务室。
在无人的医务室里,盛明盏单膝跪在沈绒面前帮她上药,活动脚踝。
躲在窗边看见这一幕的牟梨无法相信。
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盛明盏,居然会将谁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到这个程度。
甚至沈绒笑着用脚尖在她心窝里划圈,她都没有任何意见。
温柔地笑着,握住她的脚踝,生怕这点儿动作就会重新让她受伤似的。
牟梨几乎看呆了。
盛明盏身上有一种模糊了性别的魅力,牟梨并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但她在上大学的时候的确对盛明盏非常痴迷。
直到后来盛明盏居然为了沈绒,将她拉黑。
曾经的白月光变成了心头一根刺,每每想起就会痛。
随着盛明盏和沈绒在长街大热,这根刺变得了怨毒的心情,让她恶心。
她告诉自己,我早就不喜欢盛明盏了。
她恨盛明盏,更恨沈绒。
听说沈绒落难的时候,牟梨开心得一夜没睡。
她谋划着如何再踩沈绒一脚,让沈绒永远都不可能翻身的时候,听说盛明盏回来了。
为什么盛明盏突然回来了?是为了沈绒吗?
这两个人不是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你们俩别想重归于好。
牟梨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道,我会将你剥开了,握在手里。看看像你这样的女人被折下来之后,放低了姿态对人千依百顺起来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