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睡不着,谁曾想,这一觉睡的特别实诚,醒来时,睁开眼看着这白色帐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左侧好温暖,她的手触摸到了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吓的她睁大了眼看了过去。
“醒了?别怕,是我。”
燕子桢正侧身杵着胳膊,手里握着她的丝,看着她的眼神柔情带笑,身子贴着她的。
他居然和她躺在一个被窝,还,脱了外衣!难怪这么暖和。
“你。。。”她说的结结巴巴的,往里挪了挪。
他长臂一捞,将她圈进他的臂弯,笑的愉悦:“乖,让我抱着。”
她僵着身子喃喃道:“你怎么也睡在了这。”
“怎么就不可以,以后都陪着你睡。”他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顶。
乐怡羞涩的捶了他一下。
他呵呵笑着,听着他的声音,说不出来的踏实,她闭上眼睛乖乖缩在他怀中。
直到实在是内急了,他才放开她,也不让丫鬟进来,拿过她的外裳帮她穿上。
看着他不熟练但认真的模样,乐怡抿了唇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收拾完,她一看时辰,这都申时末了,怎么家人还没来?问燕子桢,他才说通知的晚了些,她嗔他,他将她抱住,浓浓的情意让她不忍责怪他。
待小李子上了茶点上来,两人才好好坐了下来,乐怡将这半年的遭遇说了遍。
从悬崖下摔落,掉到树娅上,被楚一凡所救,两人落了水。被一户好心农户收留,替她拔了箭,处理了额头的伤口,但是估计是磕到了脑袋,她头几个月里忘记了自己是谁。
楚一凡为了救她,也生了场大病,两人就这么病着,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才各自好了些。
后来的一个月,她才慢慢的想起了以前的事,于是楚一凡便派了人护送她回来,自己则回西楚去了。
“前面的事其实我都不记得了,楚大哥说我醒后就失去了记忆,这一拖就拖了这么久。”
燕子桢听得五脏六腑都打了结,拔箭之痛,有多凶险,有多痛,他们上过战场的人最清楚不过,更别提额头的撞伤。
他撩开她的额,抚摸着伤疤:“还疼吗?”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乐怡笑道:“早就不疼了,一切都过去了,其实前面的事我只是迷迷糊糊有些印象,因此这些伤到底如何痛,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么凑巧,又是他救了你。”那个时间段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燕子桢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楚大哥说,他是看到信号,但他并不知道是你,出于好奇,才跑了过去。那时,正好沈大哥安排的人正在找我,他见了,知道有人落了崖,出于好心,便下去看看。本来没看见人,要放弃了的,刚巧看到躺在树娅上的我要醒了,一转身,又掉落了下去,他来不及多想,便跳了过去接住了我,这才一同落了水。”
他的眸光闪过黯然:“这是他第二次救你了。”
“是啊,楚大哥送我回来时,还唠叨说,这次亏大了呢,为了救我,他的病也作了,随身带着的保命丹因为给我用了几粒,差点都不够他用了。”她笑着,试图将气氛弄的轻松些。
燕子桢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两个月前,我和白沐已经找到了你们住的那座城,可是你们突然离开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乐怡皱皱眉,这事儿楚大哥提及过的。
“是有这么个事儿,楚大哥说好像有人在找我们,他担心是来追杀我的,便连夜带着我走了。我那时头还时不时疼着,根本记不起来事儿。换了个地方后,又病了一场,慢慢的,这才想起了自己是谁。”
“为何他不将你早些送回来?”
“我病了很久,不能远行,后来,他也病了,很严重。好几次,都有人催他快回去,他为了照顾我才一直拖着没走。燕大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姑娘,若你要说对不起,我该说什么?”
不送回来,给京城送个信总是可以的,他垂下眸子,将疑惑压在心底。
“这个人情,是我欠他的,将来必定还了他。”一码归一码,疑惑归疑惑,但救了怡儿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乐怡知道他的心思,不让他去还这个人情,他心难安。
笑着点头说道:“那我就躲懒了,燕大哥帮我去还了这个恩情便是。”
燕子桢低头轻吻她的唇:“你我很快就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以后安心在我身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