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缙站了一会儿后,陆宛因着家塾的事过来同他借一副好棋。
陆缙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只让她随意选。
陆宛便选了他那副玉子,陆缙揉着眼眶,淡淡应一声。
这下轮到陆宛咋舌了,她不过试探试探:“二哥,你当真舍得将这副玉子给我?”
陆缙看了一眼,才发觉她挑的是哪副。
眼神无波无澜,仍是给了她。
陆宛顿时乐不可支,小心翼翼地收好:“谢谢二哥。”
陆缙没多言,叩着桌面的手一屈,忽然问:“倘若有人送了你一块很喜欢的玉,但有一日你忽然得知这玉是被抢来的,这玉原是旁人的定情信物,和旁人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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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一怔,思索片刻,有些为难:“既然是一对,那还是该给的。”
“是吗?”陆缙声音淡淡的。
陆宛觉得有些奇怪:“二哥,你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给你送了一块不干净的玉?”
“没什么,不过随口问问。”陆缙声音简略。
陆宛松了一口气,又道:“不过此事说到底还是那送礼的人的错,若是我实在喜欢,留下没什么,大不了给那失主多些补偿罢了。”
补偿?陆缙心思一转,没再说什么,只摁摁眉心,让她下去,一个人凭窗站着。
没多久,康诚从护国寺回来了,陆缙这回彻底确定。
兜兜转转,夺走妻妹清白的原来是他自己。
难怪他一问,她总是哭,一句话也不肯说。
陆缙想起那抱着膝蜷在一起的身影,微微生怜。
脑中却同时浮现出她背跪时翘起的浑圆臋线,高仰起的细颈,喉间又微微发干。
陆缙抿了杯冷茶,方暂且压住不合时宜的绮思。
果然如他所料,江晚吟不是自愿。
他们之间,原是一场意外,是他认错了梦中人,他理当放手。
可一想到她也会像同他一样,乌发红唇,汗涔涔的蜷在旁人怀里……陆缙明知不该,却放不开。
他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似的。
次日一早,江晚吟跟他请辞,说是要回青州去。
陆缙看了眼她手边收起的芰荷伞,喉间轻微一滑,到底还是应允。
江晚吟见他眼中毫无异色,微微松一口气。
长姐固然可恨,陆缙却无错。
江晚吟低声道了谢:“这些日子多谢您照顾。”
“不必多礼,我虚长你几岁,都是应当的。”陆缙淡声道,又问,“什么时候走?”
“今日午后的船。”江晚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