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寺早看准时机,抬起脚来,用她尖尖的细鞋跟狠狠地朝对方膝盖后方的关节部位蹬去!
人不试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到底有多高。
在生命安全的威胁下,即使是柔弱而无力的渡边寺早也能巧妙地将高大笨重的中年男人撂倒!
近藤董事本来以为自己能掐死那个该死的女人,结果他才跑了两步,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腿上迎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接着是整条腿的筋脉一麻,膝盖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狠狠地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他实在是太过沉重了,这就使得在惯性的作用下,这个笨重的秃头男人狼狈地向前滚了一段距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墙边附庸风雅的古董架上面!
哗啦啦!
噼里啪啦!
不知年份的瓷器、实实在在的木雕、金属制成的摆件在这样剧烈的撞击下统统掉了下来,毫不留情地砸在下方男人的头上、脸上、身上。
其中更是有一个巨大的铜鼎,表面有着斑斑播报的痕迹,用材看起来相当的实在。在它落下来之前,近藤董事本来还在挣扎着爬起来,但当它掉在对方的后背上、发出重物与皮肉相接的闷响时,那个嚣张而愚蠢的中年人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就彻底趴下不动了。
他竟被直接砸晕过去了!!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渡边寺早一个人的喘息声。
那喘息声剧烈、急促、带着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后怕和恐惧!
她用力地呼吸来缓解自己过于急促的心跳,一双碧绿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那趴在地上如死狗一样的男人,用对方的模样来劝慰自己稳下心来。
刚刚的一系列举动全部都是渡边寺早被逼到极限以后突破自我的行为,现在让她回忆刚才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能够成功,她估计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是人在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以后大脑下意识地对自己的保护。而相应的,在紧要关头,大脑也会压榨出所有的潜力来为本体寻找一丝的生机!
渡边寺早终于平静下来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在刚刚的剧烈挣扎中,她被绑在椅子上的手腕毫无疑问地扭伤到了,手指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知觉,但渡边寺早还是在努力地想要从绳子里挣脱开来——
每动一下,都会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从身体传到大脑,再怎么说渡边寺早都是一个寻常的普通女孩,在脱离了爆发状态以后,这种疼痛成为了最大的阻碍。
渡边寺早努力回忆着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人生,想要用还没能实现的愿望来说服自己不可以放弃!
她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完!她还有很多的存款没有花!!她还没有和泽田先生达到happyend!!!她还有过上梦里才会出现的美好而无能的生活!!!!
在这些强烈的不甘心下,那无法忍受的疼痛居然也消弭了几分。
渡边寺早咬紧牙关一次一次地用力。
一下,两下,三下。
居然真的被她给挣脱了!
也许是扭曲的手腕并不符合绳子绑上去时的造型,所以现在的受伤反倒成了脱困的最好帮手!
渡边寺早顾不上别的,直接伸手去解开自己身上的剩余绳索,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结果就在这时,这间屋子的房门被谁砰的一下打开了!
“三郎,你怎么搞得那么吵?不就是一个女······”门口走过来的高大男人愣住了。
他的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身体却格外的健壮,和躺在地上的那个肥油一般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那张脸和近藤董事的倒是有几分相似,但对方的左脸上却有一条横贯眼睛与嘴唇的可怖疤痕,足以证明他曾经经历过怎样腥风血雨的大场面。
渡边寺早的脑子里疯狂地发出警报,她原本充满逃脱希望的眼神忽然黯淡了许多——就算她能够侥幸干掉近藤董事,也绝对搞不定眼前这个气势危险的男人!!
站在门口的男人将视线从地上生死不知的弟弟身上移开,如鹰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了渡边寺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