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祝炼?”
“信上写了。”路丹青有点疑惑,这个丞相这是怎么了,信上写的都没记住,他到底看没看啊?不是写了姥让祝炼做刺史的吗?
陈萌定了定神,将信仔细看了一遍,心说:我真是欠了你的了!你这是要割据啊!什么官员都是你任命的,你还当节度使!你要气死陛下吗?
“你随我去郑家!”
“好。”
一行人到了郑府,郑熹才与祝炼见上面。郑熹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她又要干什么了?”
祝炼还是礼貌地说:“已经做完了。您知道老师的,没有把握、没有结果的事儿,她不拿到您面前来,她一向是最让人放心的。”
郑熹肚里骂了句脏话,把信看完之后,又在嘴上骂了句脏话,问道:“去过陈大家了吗?”
“让丹青去送了拜帖。”
“你且莫要奏本面圣,我与陈大商量过再说。”郑熹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不算坏事,得促成。
陆超来报:“相公,陈相公求见。”
“快请!”
两个幸运的人凑到了一起,很快有了结论:“要促成!”
祝炼与路丹青大喜,双双拜下:“多谢相公成全,大恩不言谢,我们老师从不让人失望!”
郑熹的表情却不轻松,交待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奏本拿来,我们看一下。”
陈萌也说:“你或许要被宣去奏对,知道怎么回答么?”
祝炼道:“这原是一项耗时三十年的计划,老师为之付出了整个青春,如今,我来复命。”
郑熹道:“有点意思了,还不够,会有人刁难你的。要将安南说得地瘠人贫,西番凶恶,需要有人镇守。要兵马钱粮……”
祝炼将要领一一记住,陈萌又指点他们,再在京中打点一下关系:“长公主们的府里可以走动,皇子母家之类,万不可轻易结交。”
“是。”
都商量好了,两人才告退,郑熹道:“不够操心的。”
陈萌却说:“邵书新差使办得漂亮,你只用操一份心,有两份果子,不错。”
“切~”
次日,二人将奏本转呈,果不其然,皇帝看完大吃一惊:“什么?她不是去梧州隐居养老了吗?怎么还干这个事了?”
陈萌便出列,讲述了那个“钳制西番”的计划,再次将亡父搬出来背书。皇帝皱眉道:“也不知真假。”
郑熹道:“必是真的。她一向不虚言诈语。即使是假也无妨,朝廷本也收不了梧州什么租赋,她所要的,不过是个虚衔,朝廷除了一纸册封,也不需要拿出额外的东西来给她。让她守在那里,挺好。”
皇帝隐隐有些不悦:“既是开疆拓土,岂能不服朝廷?”
陈萌道:“她这不请示陛下了么?就是心里还有朝廷的。”
皇帝总觉得哪里不对,道:“此事需要慎重,容后再议。”
郑、陈二人早有预料,这样一件大事,皇帝对梧州两眼一抹黑,不问点儿具体的情况,也不可能几句话就定下来的。两人拱手称是。
皇帝却在两人走后,命人宣了冼敬进殿,两人说了好一阵儿。三日后,祝炼接到了宣召,命他面圣。
祝炼早经两个丞相培训过了,以为万无一失,不想皇帝只略了问了几个问题“梧州有多少人口呀?”“路上走了多久呀?”之类,便说:“怪不得祝缨要荐你,你果然做得梧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