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进来,宫予墨也有些诧异,“林夏?”
这一句“林夏”,这两个字,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安小悦的耳朵里。
“予墨哥哥你起床了?”周林夏忽地挂了电话,然后走到床边。
电话被挂断,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安小悦如遭雷劈一般半天无法动弹。
这一个电话得到的信息令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消化。
周林夏要跟宫予墨去美国了?
再也不回来了?
宫予墨昨天晚上去找周林夏了?
还。。。。。。睡在一起了?
她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撕裂一般,疼得难以呼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滴落下来。
就连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嘲笑她,安小悦,宫予墨不要你了。
她手里紧紧拽着被子攥到胸口的位置,泣不成声。
哭着哭着连带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忽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急忙下床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旁,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
一声接一声的干呕,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
眼泪糊了一脸,此刻的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嘲笑自己。
安小悦,这三年的婚姻就要结束了。
你在这三年的婚姻里得到了什么?
原本以为宫予墨是爱你的,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说爱的,为什么他还是选择不要你了?
好可笑啊,自己就像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一样。
直到在马桶旁趴了快十分钟,安小悦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胃里这才安静下来。
她勉强撑着马桶站起身来,又走到洗脸池旁洗了把脸。
她不敢看镜子中难堪可笑的自己。
她打起精神走到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
接着,她给张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给她放了一个长假,这段时间都不用过来做饭了。
然后她翻出自己的行李箱,走到衣帽间,带了几套比较常穿的衣服,收拾好之后,出了墨宅。
她没有开车,而是叫了个计程车。
早上七点,还没有到上班高峰期。
竹月筠是被一阵门铃吵醒的,像是没人开门就不依不饶似的。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之后,这才骂骂咧咧地下床下楼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见到脸色苍白毫无精神的安小悦,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站在她门口时,她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安小悦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筠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
“天呐我的宝贝!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竹月筠被她憔悴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急忙帮她拎着箱子进屋。
安小悦不像之前一样一进屋就对她搂搂抱抱碎碎念念,她很沉默,走到客厅之后也只是坐着,低着头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怎么了?”竹月筠焦急地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问道,“悦悦,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安小悦本来还在强迫自己要冷静,要笑着。
但是她一开口,就是绷不住的哭腔,“宫予墨决定跟我离婚了,他要跟周林夏去美国了。”
竹月筠惊讶地差点跳起来,“他是脑子被门夹了吗!他能干出这种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