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早起的时候天色一白,势必无法遮掩。
偏偏,他说的极对,哪有正经夫妻长期分房睡的道理?
江晚吟根本无法辩驳。
她咬着下唇,正纠结的时候,那只按住她的手贴着她的腰又开始蠢蠢欲动,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她的唇。
当他的指尖挑开她的唇瓣,轻轻摩-挲的时候,江晚吟如临大敌,一紧张一口咬在了他虎口。
陆缙闷哼了一声,手腕随之一松。
趁着这一丝间隙,江晚吟轻巧地从他手底钻了出去,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上一披便逃也似的朝外间去。
慌不择路,甚至撞到了案几的拐角,腿腹又添了一道淤青,江晚吟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了?”陆缙要追出来。
“没事。”江晚吟连忙制止他,“小事而已,郎君不必出来了。”
陆缙一掀帘子,外面已经空了,只剩门外擦过一角纯白的裙裾,须臾便被扯了回去,连同它的主人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有这么可怕么?
陆缙摩-挲着虎口处浅浅的咬痕,低低笑了一声。
这力道,看来是真气极了。
若是用在别处,他会更欢喜。
次日,家塾里是最严厉的王妈妈执教,教的还是江晚吟最不擅长的棋。
江晚吟尽管多次暗中告诫自己要专心,不可昏睡。
可两日没怎么休息,精神实在太不济,加之她个子还算高挑,坐的位置又偏后,恰好处在王妈妈的视线遮蔽处,江晚吟坚持了一会儿,被太阳暖烘烘的一照,还是没撑住,支着手肘挡住自己的脸,慢慢垂下了浓密的眼睫。
她睡觉时极为安静,连呼吸都清清浅浅。
且她平日里便是个少言的性子,并不像其他小娘子一般叽叽喳喳,是以王妈妈口干舌燥的讲了快两刻钟,满室十几个人,无一人发现江晚吟在偷睡。
直到王妈妈讲完棋谱,叫小娘子起身两两对弈,其余人皆很快配好了队,唯独江晚吟一个坐在窗边迟迟不动的时候——
王妈妈才发觉出些许不对。
她思索了一番,以为江晚吟是顾忌自己是庶女出身,性子腼腆,便主动上前,欲帮她配一个人。
“江小娘子?”
王妈妈叫了一声,没人答应。
“小娘子?”
她又叫了一声。
江晚吟还是没答应。
王妈妈毕竟是老嬷嬷了,尽管不太相信,仍是意识到一个可能,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江晚吟支着的手肘。
果然,下一刻,江晚吟手肘一塌,趴在了案几上。
而她的眼尾,甚至还印着被打褶的衣袖垫出来的红色印子。